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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馮婉無比詫異的是, 伴隨著她這一句話落地,出現在她的眼前的,除了她那位猛男鄰居項銳之外, 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這熟悉的黑衣,熟悉的一臉欠揍的表情, 赫然正是那天晚上馮婉去隔壁送粥時差點兒“誤殺”了她的那個黑衣護衛——哦, 似乎不是護衛,項銳親口說了是他的表兄來著。

馮婉回憶著當天的情景, 脖子間似乎又隱約傳來了這位表兄當時抵著她的那把匕首冰涼的觸感。

簡直可怕。

馮婉一邊兒努力催眠自己忘記當時那一瞬間的驚懼感, 一邊兒勉強扯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原來表公子也在。”

馮婉這話一說, 那位表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趕緊乾咳了一聲,抱拳施禮道:“美……咳咳……姑娘客氣了, 在下姓薛名巒, 是項二的表兄,在家中行八,姑娘叫我薛巒,或是老八都行。”

他的語速又快又急,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本身性格便是如此,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

如此劈裡啪啦說完之後, 見到馮婉沒有反應,旁邊兒的項銳又是一臉頭痛的表情, 這位薛表兄瞬間就有些尷尬。

馮婉見狀, 不由得莞爾,當即也學著他的模樣抱了抱拳,回禮道:“原來是薛八哥,在下馮婉, 幸會幸會。”

她雖然說並不是什麼江湖中人,但是好歹也是練過幾天的,故此這抱拳禮也算是行得很是標準,薛巒一見就樂了,整個當即就放鬆了下來,大大咧咧地道:

“喲,沒想到馮家妹子也是同道中人……瞧妹子這通身的氣派,倒也真的有點兒巾幗不讓須眉的意思。不知道可曾學過功夫?師承哪位高手?”

啊這……就有點兒超過了。

畢竟咱也就是隻會皮毛罷了。

而且還是上輩子的事兒……江湖人可真是不敢當。

甚至連說都不能說自己會……要不然根本解釋不清楚啊。

馮婉微笑著連連搖頭,這位薛家表兄卻愈發興奮,居然想著直接上前來攀談。

奈何他剛剛一邁步,就被項銳攔住了——馮婉也沒看清他是怎麼動手的,反正隻聽得那薛家表兄“哎喲”了一聲,就後退了好幾步,齜牙咧嘴地對著他道:

“項子鋒,你過分了啊!好端端地怎麼又打我?”

項銳冷笑道:“你看看你都說得什麼渾話……馮姑娘是讀書人,你可彆把江湖草莽那套拿來冒犯人家。”

馮婉忙道:“項兄言重了,我哪裡算是什麼讀書人,不過就是自己在家看了幾本兒書,些許認得幾個字罷了。再說了,薛八哥也沒說什麼,哪裡就說得上是冒犯了呢。”

她一邊兒說,一邊兒感覺朝著他們倆走近了幾步,想著勸勸架,畢竟她過來是想著道謝的,可不是想要他們倆繼續打架的。

沒想到走近了一看,差點兒當場就笑出聲來。

原來他們倆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掛了彩——項銳的眼角有塊明顯的淤青,那位薛家表兄的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很是傷痕累累。

他們倆的衣服上也有著不少灰土,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們兩個剛剛打了一架似得。

剛剛馮婉距離他們倆站的地方有點兒遠,加上被那些東倒西歪的圍牆石頭乾擾了視線,故此馮婉一開始沒有注意到他們倆這種情況。

現在看到了,她不免有些詫異,看著他們倆彆彆扭扭的表情又有點兒想笑,終於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問道:“兩位這是……”

項銳似乎很是生氣,那位薛家表哥卻還是笑嘻嘻地:“沒事沒事,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他還想說點兒什麼,卻被項銳直接一腳打發走了。

馮婉一驚,卻隻聽見這位薛家表兄遠遠的誇張慘叫,還有依稀的告彆聲,想來是另外有什麼事兒要辦,故意做出這麼一副樣子離開而已。

她越想越覺得好笑,不覺又有些莞爾,對著一臉懊惱尷尬的項銳笑道:“令表兄真是個有趣的人。”

項銳歎息道:“讓馮姑娘見笑了。方才……是我們僭越了。還請馮姑娘不要見怪。”

他忽然說這話有幾分奇怪,但是馮婉卻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所以方才出手的不是項兄?”

馮婉沉思了片刻,還是覺得應該借此機會跟項銳把事情問清楚。

項銳苦笑道:“是,也不是。”

跟著,他就將事情的經過對馮婉講了一遍。

原來一開始是他那位表兄薛巒發現馮家來了人,還是鳳家的人的。

當時項銳原本是在後院忙活彆的事兒,並沒有注意到馮家的情況。薛巒便自己蹲在圍牆邊兒觀察——他可以說是從頭到尾看到了鳳家老太太跟馮婉的交鋒。

當然也看到了她們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扒馮婉的衣服……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項銳因著半天沒見到薛巒,自己找過來了。

見此情景,項銳又驚又怒,當即便就要“拔刀相助”,沒成想卻被薛巒攔住了。

“你瘋了?那可是鳳家老太太……你不會以為,她認不出咱們倆罷。”薛巒一臉擔憂,覺得自家這表弟可能腦子壞了,怎麼忽然就分不清輕重緩急了。

“那總不能任由她對馮大娘、馮姑娘下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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