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發怒抽瘋, 周圍的護衛們卻都噤若寒蟬,無人敢上前。
畢竟,一來他是主子, 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人敢置喙的。
二來, 其實大家也是怕的。
因著所有還健在的護衛們都知道, 這位主子從上個月在皇族祭祀大典上開始就不太對勁兒了。
他們都是自小兒就跟著他的,雖然說這位主子之前就已經有些陰鬱的性子, 但是像是這樣瘋狂的情況還是十分少見的。
應該說, 現在是比之前瘋得更加厲害了。
看看, 之前就是悶著不說話, 笑得可怕了點兒,現在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真是可憐。
當然也更加可怕。
想到之前幾位兄弟是怎麼慘死在這位主子不小心的“誤殺”之下的, 護衛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站得跟木樁子一樣,絕對不想引起他們這位主子的半點兒注意。
生命隻有一次,還是珍惜一點兒的好。
宣袚發泄了一頓情緒,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剛實在是太過失態,將心裡話都給說出來了。
他環顧四周,殺心頓起。但是看著那些護衛們一個個跟鵪鶉一樣的模樣, 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倒也不是他忽然心軟了。而是,若是現在再殺了這些人的話, 他手下就沒有人可用了。
反正, 諒他們也不敢亂說話——他們都是他的私軍,若是他有事,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所以,他隻是用眼神掃視了一番, 並沒有多言,但是無形的壓迫力便就從他身上蔓延開來,將在場各位護衛小哥兒的精神又折磨了一番。
真是……萬般皆是命,半點兒不由人。
這麼有幸做了七皇子的護衛,那可真是謝謝您了呐老天爺。
護衛們站得筆直,生怕自己被宣袚留意到。宣袚也很滿意自己看到的情況。
這種將局麵掌控在自己手裡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讓宣袚總算從被馮婉和項銳那可能的、奸\情帶來的挫敗感中暫時解脫了出來。
當然,這種感覺持續的時間太短暫了。
很快他就想起來之前的恥辱。
他的婉婉居然……
奸夫必須死,至於她……鑒於夢中的征兆,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弄進府裡當成個花瓶養著。
女人麼,不就是這樣。
當成花瓶好好養著,隻要能夠讓他坐上皇位便就行了。
至於她的人,那倒是可有可無的。
橫豎,鳳家已經答應把鳳妧給他了。要這女人,不過隻是因為那個夢境而已。
一定是這樣的。
都怪那個夢,太過真實了。
讓他有點兒被影響到了。
可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畢竟是原著男主,被整個世界劇情眷顧的男人,宣袚原本已經氣得好像要當場爆炸,被夜晚的冷風一吹,卻很快就恢複了冷靜。
沒有什麼的,這都是小事。
隻要能夠坐上皇位,要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呢。
切不可因小不忍而亂大謀。
宣袚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最後又看了一眼馮婉那個黑了的屋子,這才轉過身,冷冷道:“事情都辦妥了嗎?”
一個黑衣護衛上前了半步,垂首施禮道:“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了。”
宣袚這才滿意地道:“行了,那就走吧。”
他說完,還真的就直接轉身走了。
護衛們當然也不敢多言,也跟在他身後魚貫而行,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跟來的時候一樣毫無聲息,來無影去無蹤,居然就這麼走了。
對此,馮婉簡直一無所知。
但是第二天,她一起床,就感覺到不太對。
她記得前一天晚上是跟隔壁鄰居那位項兄一起同榻而眠的。
似乎還說到了今天的計劃來著。
但是說著說著,馮婉就困了,直接睡了過去了。
後來發生了啥來著……
有點兒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