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專心享受起美食來。
之前,她還有些怕被人嘲笑,但是經過馮婉的安撫和鼓勵,她也漸漸放開了——是這些人有求於她們家婉丫頭,又不是她們要求這些人。
若不是看在邱氏這個她認可的妹子的麵子上,就是叫她來,她都不會來的。
再富貴又如何。連吃個飯都要打半天口舌官司,實在是可怕。
雖然不過才隻離開家半個多月,就已經開始想念了——其實隻要跟婉丫頭一起,就算在牛家村那樣偏僻的窮地方,也很高興。比這個什麼勞什子的京城大房子好多了。
馮大娘一邊兒吃著馮婉和邱氏給她選的和軟香甜的吃食,一邊兒有些悵然——幸好隻需要呆半年,若是呆久了,一定會瘋的。
她有點兒同情地看著邱氏,一邊兒享用著邱氏給她夾的好吃的菜,一邊兒已經打算,若是這些人對邱氏不好,她以後乾脆也帶著邱氏回她們牛家村住算了。
就那位鳳大姑娘,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現在年紀還這麼小,就已經如此忤逆,將來也定然是個不省心的。而是聽說是要送進宮裡的……額滴個乖乖,真的去了那個地方做娘娘,家裡人這輩子基本就彆想見了。
一輩子能見個兩三回就不錯了,那基本跟沒有這個女兒差不多了。
這麼一想,也不知道是該替邱氏高興還是難過了。
馮大娘原本就不是個心裡能藏得住事兒的人,馮婉同她朝夕相處,基本上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看著她看了幾眼邱氏又看了幾眼鳳妧,一邊兒吃著飯,一邊兒歎息,馮婉有些忍俊不禁——這肯定是在操心著人家那對母女的事兒了。
她這位阿娘,什麼都好,就是太愛瞎操心了。
人家兩個現在可是好的很——至少,上輩子是一對完美母女了。馮婉對此毫不擔心,隻想著三天後,自己要怎麼表演才能效果最好。
當然,上身的方式,是最為保險的。
什麼無法解釋的技能和現象,都可以推給這個“神跡”,實在是方便之極。
而且也能夠為以後的事兒鋪路。
可謂“進可攻、退可守”,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合適了。
為此,馮婉也稍微做了一些準備。那些動作當然早就已經爛熟於心,主要是一些額外的設計,務必要使最後呈現的效果完美無缺、驚豔到爆\炸。
這也並不難,隻需要花費稍微一點兒小心思就能夠做到。
想來是見到馮婉過於淡定,鳳妧愈發慌亂,她果然找了嶽嬤嬤咬了半天耳朵,一邊兒小聲議論什麼,一邊兒盯著馮婉看,壓抑了一個晚上的怨恨源源不斷地朝著馮婉身上丟過來,真是讓人想忽視都難。
不過馮婉對此卻仍舊不以為意,愈發讓鳳妧氣得倒仰,一頓飯下來,基本上什麼都沒有吃。剛剛散席就氣鼓鼓地告退了,這種沒有規矩的模樣,又把鳳家老太太、甚至包括那位鳳家三姑祖母在內的幾個長輩都氣得夠嗆。
連邱氏都感覺麵上無光,有些無言麵對這些長輩們了。
愛還是愛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有些出神了起來——這真的是她的女兒嗎?為什麼全心全意的投入和熱愛,最後這孩子居然會變成這樣?
邱氏一臉難過,馮大娘最見不得她如此,早就上前拉著她小聲說話,給她寬心去了。
這幾位倒也都算是有事可忙,漸漸地倒也沒有人太關注馮婉。
但是隻有馮婉知道,至少有四方人馬會關注她——鳳妧和鳳家老太太自然不必說、三太太齊氏現任著鳳家的管家媳婦,那自然什麼事兒都要管一管,跟一跟的。
除了這三方的人馬,便就是二太太柏氏,必然也會派人盯著的。
她雖然看著像是個與世無爭的,其實是什麼都巴不得爭上一爭呢。
三日之期很快就到了。
鳳家的祠堂之外,已經準備好了場地,搭起了高台,掛滿了彩旗、綢緞,正是那種莊嚴的祭典之前需要跳的儀式。
馮婉換上彩衣,在台子下邊兒繞了幾圈兒,一會兒看看天上,一會兒看看地下,來來回回繞了幾個圈子,就是遲遲沒有上去。
等到人群又傳來騷動,那位鳳家三姑祖母已經黑了臉,馮婉才從容上了台,示意鼓樂奏響。
在樂聲奏響的一刹那,馮婉的眼神就變了。
她從容地抬手,旋轉,整個人氣場大開,就如同一隻鳳凰一樣,高貴典雅、展翅起飛、不容褻瀆。
鳳凰步的全套動作其實並不長,隻是重複度很高。而且每個動作都務必要舒緩到位,十分考驗體力和身體的柔韌性。
但是馮婉每一個動作都做得非常完美,看著就像是一隻真正的鳳凰在那台上偏偏起舞。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十分震驚。
鳳家三姑祖母尤其震驚,從馮婉剛剛開始跳起,她就已經呆怔在了當場,等到馮婉跳完一曲,這老太太居然上前直接跪倒,一邊兒對著馮婉高呼“師父”,一邊兒眼中甚至滴下淚水來。
一時間場麵十分尷尬,鳳家老太太也處於震驚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還是齊氏輕輕扶了她一把,她這才回過神來,啞著嗓子道:“丫頭,你這鳳凰步,是同誰學的?”
作者有話要說: 唏噓,改好了,身殘誌堅鹹魚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