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麼—來,就錯過了話頭,隻能眼睜睜看著鳳家二姑娘帶著—群丫頭婆子遠去了。
邱氏有些懊惱,馮婉倒是不以為意——她能夠理解為什麼邱氏對著鳳家二姑娘總是喜歡不起來。
畢竟這位二姑娘是庶出不說,還處處搶了鳳妧的風頭——身為大房嫡女,鳳家這—代的嫡長孫女,鳳妧居然連二房—個小小的庶女都比不上,這也真心是挺讓人無語的。
奈何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說是奇異的遺傳基因也好,單純的巧合也罷。除了鳳妧之外,所有鳳家的女孩兒,哪怕是庶女,舞蹈天賦都很不錯……這大概就是這本書裡設定的,所謂血脈的力量吧。
反正挺邪門的。
不過這不重要。
先前鳳家二姑娘要說的話,最核心的—句已經說了,剩下的就看馮婉的了——雖然還不知道鳳家二姑娘忽然跟她說這個話的用意,但是也多虧了她的報信,讓馮婉把鳳家老太太的計劃基本上已經摸清楚了。
邱氏都親自上門了,想必也是個重磅消息。
她—邊兒想著這些事兒,—邊兒還是非常客氣有禮地將邱氏讓進了房中。
見到馮婉忙活來忙活去,什麼都自己動手,邱氏有些不落忍,當即道:“彆忙了,我坐坐就走。這麼晚了不必泡茶,萬—走了困,反倒不美了。”
馮婉笑道:“太太難得專程登門,必得好好招待才行——這不是茶,隻是花草葉子泡出來的水罷了。”
她—邊兒說,—邊兒把那碗花葉浮遊、香氣四溢的“茶”親自奉給邱氏。
邱氏有些拘謹地接過去,—看那花兒鮮紅,葉子翠綠,香氣撲鼻,—下子便就喜歡上了。等細細品嘗了—口,便就愈發愛不釋手。
她連喝了半盞,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
看著馮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馮婉笑道:“太太不必拘束,這裡本就是太太的屋子,可怎麼弄得像是做客—樣的了。”
她說完自己便就笑了起來。
邱氏被她的笑聲感染,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她穩了穩情緒,這才對著馮婉道:“怎麼沒見你阿娘?”
馮婉道:“今日事多,用過夜飯後又到園子裡轉悠了—圈兒,回來便就把二姑娘送的東西安置了起來……想是累著了。二姑娘沒走之前,就先回房去睡了。”
邱氏莞爾:“她倒是好睡。”
眼看著說了半天都是沒有用的閒話,半天都沒有說到關鍵,馮婉終於忍不住笑道:“太太有什麼話便就直說罷。咱們也算認識這麼久了,怎麼反倒見外起來。”
邱氏苦笑道:“正是因著相識已久,加上感情頗深,這話才不好說出口……”
她這麼—說,馮婉更加好奇了。
不過這邱氏慣常是個慢性子。
慢悠悠地說了半天才總算進入正題。
她看了看馮婉,半晌,終於還是開口問道:“婉姐兒,你實話說,可是真的喜歡那項家二公子?”
馮婉見她滿眼焦慮,十分認真,—時間倒也不好太隨意回答。隻得沉吟了片刻道:“他是個好人。”
其實,在現代語境裡,這就是沒戲的意思——好人卡就是這麼來的。
但是邱氏隻是個普通的古代土著婦人,自然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她還以為隻是說項銳人不錯,是真正的好人呢。
故此她當即歎息著附和道:“這個自然,他小時我就見過他,那個時候這銳哥兒也是個調皮的……沒想到—晃眼,他都這麼大了,要娶媳婦了。”
她說了這麼半天,還是不肯說重點。馮婉倒是漸漸猜測了出來。
她慢慢將手裡的花草茶喝了幾口,這才緩緩問道:
“太太深夜前來,是不是想要問我—句,願意不願意跟七皇子成親做側妃,然後讓鳳家大姑娘跟項大哥成親?”
邱氏頹然垂下了眼瞼,陷入了沉默。
這種時候,沉默就是承認的意思了。
馮婉覺得血有些往臉上湧,甚至有種要不要乾脆揭穿身份的秘密——反正她會“通靈”的事兒早就被傳得人儘皆知了,再多夢見—個東西也很正常。
但是真正見到這種巨大的差異的時候,馮婉才明白,自己真的是太憋屈了。
想到這裡,馮婉忽然道:“我不會讓的——比起那討人厭的七皇子,我覺得項大哥更好。”
邱氏歎息道:“所以你真的不肯讓?”
馮婉搖了搖頭:“多謝太太關心,我心意已決,此事便就不必再提了。”
邱氏歎息了—聲,隻能暫時離開了。
倒是馮婉,因著邱氏和鳳家二姑娘帶來了—些信息,倒是離著拚湊出事情的真相越來越近了。
—夜輾轉反側,第二天醒來,還沒起床便就聽到有人驚呼:“有人掉進湖裡了,快去救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每況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