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有蟑螂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的床那麼大,就借我一點點地方都不可以嗎?怎麼這樣小氣,欺負人,就是在故意欺負人!”
明明是你有錯在先,怎麼現在倒成了朕欺負人了?
楚官家真的很生氣,但老話是怎麼說來著,女人的眼淚就是最好的武器,漂亮又狡猾的女人的眼淚,那就算不是核武器,也基本上算是個洲際導彈的級彆了。
反正楚官家就被她哭的是心煩意亂,哭的是頭痛欲裂。
“夠了!”最終,他服輸了。
“床讓給你,朕去彆的地方睡。”楚官家掀開被子,抬退欲走,結果剛剛還哭的梨花帶雨的女人,突然間便幽幽地來了句:“官家莫不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也對,妾身美貌,世間少有,官家對自己的自製力沒有信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種鄙視了彆人,還不忘抬高一下自己的言辭……真真是讓人氣的心臟發疼!!!
“咦?您又不走了?”
“不是激將法,真的不是激將法哦!”
“陛下閉上了眼睛,是又要睡了嗎?”
小小聲:“……我腳有點涼,可以伸進你的被窩裡捂捂嗎?”
“閉!嘴!!!!!!!!!”
“哦。”
大約是那日“爬床”的驚嚇過甚,至年底之時,吳珍珍都再也沒有被皇帝被召寢過。
這一日,貴妃正哄著大公主,兩人愉快地挨在一起玩著翻花繩時,不想下人來報說,柏夫人求見。
“請她進來。”
果然片刻之後,一身青蓮絨灰鼠滾邊緞地披風的柏書宜就走了進來。
“貴妃娘娘萬安。”
“姐姐來了啊,快請坐,桃枝,上茶。”
柏夫人進來之後,嘴上是與吳珍珍說話,但一雙眼睛卻是安在大公主身上的,而後者,臉上也忍不住露出思念與濡慕之色,起身叫道:“柏娘親。”
“好孩子。”柏夫人看起來有些激動的樣子。
畢竟是在身邊從小養大的,母女之間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吳珍珍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也沒有任何吃醋的意思,她含笑的看著母女兩個親近,更含笑的聽著柏夫人對她的各種道謝,以及隱約的,想要帶大公主回聽風殿的意思。
“二公主尚在繈褓之中,你照顧她一個就夠辛苦的了,如何還能分心去照顧另外一個孩子呢?況且,現在數九寒冬,外麵更是滴水成冰,實是不該輕易挪動,不如再過些日子,等到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再行搬回,如何啊?”
柏夫人聞言露出踟躕的神情。
很顯然,她並不是那麼願意。
吳貴妃見狀,似笑非笑的勾起了一絲唇角:“怎麼,難道柏姐姐還怕我跟你搶孩子不成?”
柏夫人神情一僵。她怕的可不就是這個嘛。
“娘娘說笑了。妾身隻是擔憂這孩子打擾到您的清淨。”
吳貴妃笑眯眯:“本宮不愛清淨,本宮就愛熱鬨”。
察覺到對方並無放人的意思,柏夫人知道自己這次定是要無功而返了,遂不在接茬兒,反而細細看著大公主,見這孩子,衣著光鮮溫暖,臉色也紅潤有光,甚至連個頭都長了不少,心裡不由安慰了許多。
“柏娘親不必擔憂我,珍兒在這裡過的很好,貴妃娘親,很照顧珍兒……”
“是嗎……那就好……”
吳珍珍坐在上首,靜靜地看著這對母女親近,心下卻流轉著一些“小小”的念頭。
柏夫人生了個公主,名義上的位份雖然沒升,但官家卻封賞了她的母親一個正三品的淑人另外還聽說,柏夫人的叔父去做了國子監的祭酒。那可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