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離醫院一段時間後，反方向車道飛快駛過一台消防車，報警器嗚嗚哇哇急切地叫著，車上的警示燈也在不停旋轉、閃爍，讓人看了跟著莫名的焦急和心慌。
哪裡著火了嗎？
林姿下意識這麼想，望著車窗外麵，微斂了斂眉。
忽而，手機震動。
她收回視線，低下頭，點開看了下。
錢曉卉給她發來消息。
【天呐，林秘書，你和齊總還在醫院嗎？醫院有人跳樓啊！】
緊跟著給她分享了一段視頻。
林姿點開看了下，眉宇間褶皺漸漸加深，“齊總。”
齊彥之正在旁邊閉目養神，“什麼？”
林姿又將視頻進度條往後拖了一段，把手機拿給他看，“你看這個，是不是李總那個網紅前女友？”
齊彥之聞言睜開眼，盯著視頻仔細看了會兒。
視頻是在醫院的網友拍的，天空很暗，女人站在天台邊，長發和裙擺在空中飛揚。
隻能借著樓下泄露的燈光看出大概，她的長相並不真切，但是這個身形和頭發還有裙子，跟適才他們在醫院大廳偶遇的那個女人相似度非常高。
加上……齊彥之還知道點林姿不知道的內幕。
“應該是她。”齊彥之幾乎可以肯定。
“怎麼會鬨到要跳樓？”連林姿也忍不住好奇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齊彥之思忖了下，還是跟她爆了這個料，“她懷孕了。”
“啊？！”林姿驚訝地楞了下。
不過她又很快捋清了其中的因果，“李禹是帶她過去打/胎的？”
齊彥之點頭，“嗯。”
林姿情緒一時有些複雜，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車內突然就這麼陷入寂靜。
須臾，林姿手機再響。
她再度垂眸看了眼，這次是方斐給她發來的消息。
對方先是給她發來一段視頻。
林姿點開發現也是在講李禹前女友跳樓的，不過這段視頻比錢曉卉分享的要晚，內容也更加全麵，已經扒出來跳樓那個人到底是誰了。
現在的網絡力量就是那麼強大，既然她和齊彥之認出天台上那個是李禹前女友的身影，那麼肯定也會有人很快認出來的。
畢竟，他那個前女友是有一定知名度的網紅。
【林秘書你看看！李家那個也出事了吧！】
【得虧我讓你看著我們彥之啊！】
方斐從未這麼激動地給她發過消息，一連發了好幾條。
【你抓點緊，再給世熙和彥之安排多些相處的機會，推進一下兩人的關係。】
【我看你們今天去玩的那個露營就不錯，你可以給他們安排一下。】
【辛苦你了。】
先前就是因為秦家那位太子爺，讓一個小小的網紅助理懷孕了，方斐才放心不下，將林姿安排到自己兒子身邊的。
現在李禹又出了相似的問題，她是肉眼可見地更加擔心自己的兒子也步他們的後塵。
林姿理解她的擔憂，安撫了句，【好的，請您放心。】
*
齊彥之傷了一隻手，做什麼都沒那麼方便了，到了他居住的小區後，林姿又跟著他一起下了車，隨他上樓。
進屋後，她先是倒了杯熱水，然後拆了醫院領回來的藥，謹遵醫囑和說明書搭配好。
有消炎的和止痛的。
她備好藥，轉頭去找齊彥之，見他靠坐在沙發扶手上，單手解著襯衫上的紐扣。
那隻裹著白紗的手垂放在腿上。
身上的白襯衫還有乾涸的酒漬和凝固的血液，看著非常臟汙和狼狽。
他確實需要換身衣服洗個澡。
“先把藥吃了。”林姿端上水杯，拿著配好的藥走過去。
齊彥之好不容易解開一顆紐扣，領口微敞，垂眸看眼她遞到眼前的藥，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林姿微微怔了下，緊跟著，齊彥之低下頭，就著這個手勢一點點吃掉她手心裡躺著的藥物。
他的唇溫熱而柔軟，輕輕觸碰著她，像是在親吻她的掌心似的。
一種酸麻的癢意直達她的心臟。
林姿握著水杯的手緊了又緊，才勉強克製住自己想要將手掌收起的本能。
她喉頭動了下，在他終於將她手心裡的藥吃完，趕緊將手背向身後，然後將水杯塞他手裡。
“洗個澡早點休息。”說著，她又往浴室去。
因為他手不能沾水，淋浴顯然是不合適的，林姿準備給他放缸熱水。
但是他這裡的浴缸她沒用過，而且是智能的，跟她公寓裡的不一樣，她彎腰在那研究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