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天兒,沒有兩三月這雪災是過不去了。再者,即使天氣變暖了,那她家的老房子一時半刻也修不好哇。
若是能住進梅娘家,那她就不用愁了,一輩子修不好才好呢。
本來準備著大吵一架的元喜疑惑地看看青柳,老婆子太奸詐了,她這話叫人怎麼接啊?
“奶,我給您拜年了。”青柳不慌不忙,“不過,您剛說祖祠不是人住的地兒,這可是大不敬的話,小心祖先半夜來找你訓斥。”
想不到這丫頭能說會道,竟然避重就輕,挑她的理兒。
“你瞧奶的腿也摔壞了,走不得路了,都是因為去看你娘才摔的呀。”王婆子委屈地哭起來,“你家房子多,讓一間給我住住,我也不白住,跟拐子家一樣,付租錢。”
“彆上當,她騙人的。”元喜靠近青柳附耳道。
這婆子死皮賴臉地要住進去,到時候彆說什麼房租了,她能賴著一世不走,就連那房子都成了她的了。
若不是元喜把事情的前前後後給她說了個清楚,她真要被這婆子的可憐樣騙了去。
真是可惡。
“奶,您的腿沒事吧?”青柳關切問道,隨後又朝著元喜擠擠眼,示意他彆急。
可是王婆子著急啊,“怎麼沒事,我這老腿都快跟拐子一樣咯,唉!”她瞧著青柳可憐她,這事兒一定能成,心裡正竊喜呢。
而青柳聽她左一個拐子又一個拐子,刺耳得很,胡叔有名字,何必這樣稱呼人家。
真是個粗鄙的婆子。
“您知道胡叔為什麼成了拐子嗎?”青柳問道。
“他……他摔斷了腿啊,唉,也是命苦的人呐!”王婆子不知小丫頭的路數,還以為青柳同情心泛濫,也要把受傷的她接到自個家住呢。
“是啊,胡叔可憐呐。”青柳歎了一口氣,“他要是有您這麼好的條件,說不定當初也不至於站不起來。”
這話把王婆子和元喜都弄糊塗了。
“胡叔要是當初也住進這祖祠,日日給祖先焚香祭拜,祖先定會憐憫他,護佑他,說不定他的腿就好了呀。”青柳解釋道,“如今您正是日日陪伴祖先,想來他們感受到了您的虔誠,才保佑了您的腿。否則今個您就不會站著跟我們說話,對吧?”
“我沒有……”王婆子似乎有點明白丫頭的意圖了。
青柳忙“噓”了一聲,指了指她身後的祖宗牌位,“這大過年的,可不能亂說話哦,否則祖先真要懲罰你的。”
“要說我家一間空房還是能騰出來的,這要擱平時,我二話不說就替我娘做主了。但是……”她停頓片刻,接著道,“您要真搬去了我家,得不到祖先的護佑,您的腿可就真的廢了。”
而元喜則是一旁咬著牙忍住笑,他的臉都快繃不住了,隻得說句話活動活動麵部肌肉。
“柳兒,你想得真周到。咱祖先聽了都說好。”
“那樣的壞事我可做不得。”青柳朝著王婆子眨了眨眼,“為了您的腿,您還是要多求求咱祖先才行。”
說到這兒,王婆子才明白這丫頭就是在耍她,她氣得用拐杖敲了敲地,這會子再也裝不下去了。
“你這賤丫頭,跟你娘一個樣!以後都是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老絕戶!”
“住口!”
李勇帶著人正從祠堂裡出來,跟著他的幾位都是村裡的負責人,說得上話管得住人的。他們幫著一起把祖宗牌位歸位,又把那處清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