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董梅出的主意倒是合了於氏的意了,她歎了一口,道:“不過我還是相信你的眼光,到時候你先過過目,你要是看上了我也就放心了。”
這叫什麼話,於氏也太信得過她了。
但是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推脫就有點矯情了,也許於氏就是圖個心安,其實她自個看人就挺準的。
“行……吧。”
“再有,從今天起,你也幫我留意留意,瞧著合眼的跟我說一聲。”於氏這是把敬庭的婚姻大事全都寄托在她身上啊,這任務太重了。
“行,我留意著就是。”董梅道,“不過,我出門少,您可彆抱太大希望。”
“你不是說看緣分的麼,說不定敬庭的緣分就在你這頭呢。”於氏毫不在意,接著道,“你嫂子我也不求姑娘家大富大貴,隻要人孩子實在,性子好就成。”
“兩個陌生人要過一輩子,在意的是心性,其他錢財外物都不重要。”於氏看得很明白。
“說實話,我不大想找這街麵上的。親家太近了不好,這邊打個噴嚏那頭就聽見了,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我倒希望尋個鄉下丫頭,本本分分就好,隻要人勤快,什麼學不會?”
董梅聽著她叨叨不停,於氏這是過於謹慎才導致內心焦慮。
“嫂子,你先彆想多了行不?”董梅勸解道,“說不定敬庭已經有看上的人了呢。”
“那他怎不跟我說啊?”於氏蹙眉。
“瞧你又急了不是?我不過是隨口一說。”董梅忙道,“你這樣焦慮,即便有個合適就在你麵前,你也會看走眼的。”
十九歲的大小夥子,人又精神,稀罕的人多了去了。
況且敬庭天天推著鹵菜車子去城東,一路上招搖過市,即便人姑娘沒瞧上,那姑娘她爹娘瞧上的肯定不少。
因著鹵菜生意,薑家在鎮上名氣也大了起來。
於氏又管著毛衣那攤子事兒,也為家裡添了份彩頭。
“嫂子,是不是有人看中了敬庭,你不大滿意才急著……”
“就知道你精。”見小四吃飽了,於氏接了過來,“好在人家沒直說,否則真要結怨了。”
董梅理好了衣衫,看了眼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於氏也不好多留她們,再三叮囑後才放了人離開。
隔日下午,敬庭特意搭了凳子的車回了村子。
據悉,牙行的信息跟苗盛了解的還真有點出入。疑點在於,房主姓孫,而牙行委托書上的姓卻是李,是房主的夫人。
若是夫妻和睦倒沒什麼,若是心有芥蒂,那就不好說了。
“苗大哥的意思是,隻要房契是真的,咱就不用擔心。”敬庭道,“因為衙門沒有那處房子的底案,說明是‘白契’,是不受官府保護的。到時候咱們去衙門換成‘紅契’就萬事大吉了。”
經此一事,董梅算是了解了這兒買賣房子的規矩了。
很多人都是直接交易,隻要拿到了房契就有了房子的所有權。而且房契隻有一張,房契一旦丟失,撿到房契的人完全可以以此自稱買方,要求房屋的居住者騰退,即便對簿公堂,房屋的實際所有人如果不能請到中間人。經手人,甚至是原房主作證,也可能很難打贏官司的。
上麵提到的情況是‘白契’。
‘白契’經由官府備案,變成‘紅契’得付百分之五的交易稅費。好比董梅花而百兩銀子買了那院子,得交十兩銀子的稅費。
一來稅費不便宜,而來古人觀念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