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袁伯來了以後,小四才見到了那麼的多的雞鴨鵝,它們有趣的叫聲、撲著翅膀的身姿都讓她興奮不已。
家裡人都忙,從沒人帶她在外頭儘情地玩耍過。
董梅在家的時候,也隻是把她放在小車了,方便照顧,她自己不是忙著畫圖看書,就是琢磨一些彆的事情。
她每次抱著小四去村子裡轉悠,那也是來去匆匆的。
“你娘啊,就是個苦命人呐。”去往養殖場的路上,袁伯對著小四碎碎念個不停。
他朝遠遠的北方看去,老爺該見著信了,唉,這麼多年的苦總算沒有白吃。
袁伯在信上說,董梅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叫袁掌櫃不要輕易幫她做決定,否則會適得其反。他還說,董梅如何能乾,孩子們又是何等聰明伶俐等等。
而遠在京都的袁掌櫃,正坐在茶樓跟周平對飲呢。
周平前腳返回京都,後腳就被他請到了茶樓。
對於這位袁掌櫃,周平隱約覺得他接近自己是帶有某種目的,而關鍵所在就是嬸子。所以他一麵心存敬畏,也就被隨叫隨到了;另一麵又跟他保持著距離。
坐在他對麵的袁昌霖,起身親自給他倒茶,且看的眼神比之前又親近了幾分,這讓周平更加捉摸不透了。
“我自己來。”周平趕忙端起茶碗,去接袁昌霖的茶水。
袁昌霖爽朗地笑了起來,道:“我是主,你是客,應該的嘛。”
這話聽著彆扭極了,不說年紀差了一大截子,就身份地位那也是不匹配的,他一個茶樓大東家,大戶人家的大老爺,而自己不過是一個跑腿的小夥計而已。
周平手端茶碗,尷尬地站立一旁,沒說什麼,這話叫人接不上啊。
“周平,今個叫你來是有件事要與你說。”袁昌霖示意他坐下,他自己端起茶碗一口乾了,長舒了一口氣,喝下去的似乎是某種心酸。
“你知道我為什麼老要見你嗎?”袁昌霖突然變得極其溫和,就像一個老長輩對著晚輩那樣關愛。
周平默默搖頭,此時他隻要聆聽就好。
“因為我想知道梅兒的消息,哪怕是一點點。”袁昌霖眼圈都紅了,眼裡隨之冒出點點淚光。
“梅兒是我的女兒,在二十年前被拍花子的偷走了,直到前不久我才找到了她的下落。”袁昌霖沉浸在自己傷痛的過往裡。
不難猜出,他的女兒就是嬸子。
敏銳的周平回想起當初跟袁掌櫃的點點滴滴,那時候,他隻是聽說嬸子的事情,就對她莫名關注。
這點很難解釋。
“袁掌櫃,您能確定我嬸子就是您失散的女兒?”據他所知,嬸子從未跟外人提及過她的過去,隻在最近一年才透露過,她那討飯的爹不是親爹。
而且,小時候的事情她都記不得。
不過有一點是相吻合的,那就是她是被養父從人販子手裡買去的。
這些也都是他娘吳氏告訴他的。
“她就是我的女兒。”袁昌霖摸了摸眼淚,“雖然沒有直接的物件證明,但我能確定,她就是我的梅兒。”
瞧著他激動的神情,周平問道:“有一事我至今想不明白?”
袁昌霖緩了緩情緒,示意周平接著說。
“記得當初我初見您的時候,您就對我嬸子特彆關注。”周平直視袁掌櫃,“難不成那時候您就有所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