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你,是那些畜生的錯。”顧老頭端起酒盅一口乾了,喉嚨裡火辣辣的有些難受,即便是剁了那幫畜生也不解恨。
“如今好了,我找著小姐了,他日也能安心閉眼咯……”袁伯說著抹了一把眼淚,就趴桌子上了。
那哥倆卻舉起酒盅,對董梅道:“董老板,恭喜恭喜。”
“謝二位掌櫃。”董梅也端起了碗,喝了口豆漿,轉而吩咐誌明把袁伯送去房間。
袁七早已立在袁伯身後,董梅一發話,他就抄起袁伯的胳膊,扶著去了前院。
“娘?”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青柳忍了有一會兒了,見袁伯被扶著走了,才忍不住發問。
而曹吳二人也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汪氏輕輕搖頭,示意她們彆急著發問。
董梅也是焦頭爛額,瞅了瞅花言二人,花辭一手強撐著腦袋,言豫則是半靠著他,都硬撐著呢,腦子該是清醒的。
“顧老,您看這……怎麼辦?”
“準備客房吧。”顧老頭發話。
這樣子上路確實不放心,與其叫誌明送去鎮子,還不如就地住一晚,她還省了事兒了。
“誌明,把誌遠的房間整理下,另外備一間客房就行了。”董梅吩咐道。
“姐,我去吧。”誌宏道,勇叔和周大哥都在呢,他哥得陪著。
誌宏麻溜地往前院跑去,二人的隨從也各自駕著主子去了前院,凳子則是帶著人去鹵菜坊忙活。
董梅招呼剩下的人繼續吃,卻沒人動筷子。身旁的秋菊也下了桌,幫著劉媽抱小四了,劉媽才去了小桌吃口飯。
“嘖—”顧老頭又乾了一酒盅,“這事還是我來說吧。”
董梅點頭應承。
此時院裡寂靜極了,連樹葉都頂著風硬挺著不動。
“丫頭呢,其實是江南袁家的孩子,袁師傅就是她家裡的老管家,當年那些畜生從袁師傅手裡偷走了她……袁家也是得知這事兒,才特意派他來確認的……”
“那就是沒岔了?”曹氏問道。
“沒岔。”顧老頭接著道,“我也是當年的知情人,丫頭的年齡、丟失時間、家世都對得上。”
“另外,袁管家應該也有自己的判斷。”顧老頭看向董梅,“丫頭,你自己也應該想起來些什麼了吧?”
“算是吧,一些模糊的片段。”這還是蓮兒幫忙想起來的。
“姐姐,你早知道這事兒?”青柳戳了下平靜的青蓮。
“我也是昨個才知道的。”
“那你咋不告訴我?”
“彆怪你姐姐,是我不叫她說的。”董梅道,“你姐也不是我告訴她的,是她自個瞧出來的。”
好吧,還是姐姐心細,她就察覺不出這些,青柳有些泄氣。
“再說,袁家也沒挑明這事,我也不好說。”董梅道,“若不是袁師傅喝醉了,怕是要再等些日子才會提及這事的。他若明個醒來不記得這事,那我們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梅娘說的是。”汪氏道,“這麼大的事兒得正兒八經地說道說道才行。”
“梅娘,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曹氏道,“想必你爹娘這些年也是肝腸寸斷,得空去看看,儘儘孝心。”
“是啊,帶著孩子們去,讓他們高興高興。”汪氏道,“你們這也算是苦儘甘來。”
“那你以後不會在江南不回來吧?”吳氏的這一問可讓眾人有些失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