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一聽,不滿地嚷道:“這不明擺著的事嗎?還要啥證據?你要是袒護她,我到衙門連你一塊告了!”
“去衙門的話也是要證據的,否則會落個誣告罪名。”李勇麵無表情,他真不想為這些事浪費時間。
“什麼?她害了咱,她還有理了。”
羅氏轉身向著眾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連連叫屈:“鄉親們啊,瞧瞧這心眼偏的喲,你們可都瞧見了。”
“金富娘,你彆叫了,我們都看著呢。”一胖婦人應道,“你有什麼證據趕緊說出來,不能空口白牙的說是梅娘就是梅娘啊,大夥兒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胖婦人是汪氏叫來的,人都喊她胖嬸兒,跟她年紀相仿,兩人同時嫁到李家,性情相投,交情不淺。
汪氏自個來不合適,畢竟她是董梅的乾娘,免得落人口舌。
“就是,就是。”眾人紛紛指著婆媳倆。
錢氏隻能是“吱吱呀呀”的,恨不能撕了這些人!全都向著梅娘,沒一人為她說句話的。
“我家昨個夜裡丟了五百錢,定是她偷的。”有一人打趣羅氏道。
“胡說!”羅氏立馬反駁,“你哪隻眼睛見著我偷了?”
“你哪隻眼睛見到梅娘去你家,弄啞了她?”那人懟回道,“要是梅娘有這本事,早年被你們磋磨的時候她咋不下手,何苦要等到現在?”
“那……那也是她叫人弄的。”羅氏道,“不就是昨個拌了幾句嘴,至於把人弄成啞巴這般惡毒?”
“你說來說去,還是沒證據啊,全是你自個瞎猜的。”胖嬸兒追問道。
錢氏瞪著胖嬸兒,心裡門清,這位跟裡長婆娘關係匪淺。
“金貴,你進來。”李勇朝門口招了招手。
李金貴站到羅氏和錢氏跟前,“娘,咱回吧,先找個大夫瞧瞧要緊。”儘管他也認為這事兒跟董梅有關,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就是告到衙門也是無望的。
昨個晚上聽說了董梅身世,他就告誡錢氏,彆再跟董梅較勁。
這陣子,他在村裡時常見到袁伯,瞧著老頭的目光就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臨睡覺時,錢氏還滿嘴憤懣,她嫉妒董梅的時來運轉。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樣了了。”羅氏吼道。
錢氏也咽不下這口氣,拚命搖頭,她就是死也得死在這裡。衙門她是不打算去的,那衙門裡的大人跟梅娘相熟得很,萬一有去無回她可是叫天天不應的。
“你們要是覺得不公,那就去衙門吧。”李勇沉聲道。
“對,去衙門叫青天大老爺給你們斷斷,到底是誰弄啞了的。”有人起哄道。
甭管是不是董梅弄啞的,在場的人心底裡無一不叫好。
甚至有人嘀咕出聲道:“啞了好,省得胡咧咧。”
“聽說了麼?”底下有人議論起來,“南平家的被她婆婆關在柴房一宿,說是以後都不準她出門了。”
“這有什麼新鮮的。”一婦人探頭道,“愣子他媳婦也遭報應了。”
“什麼?也成了啞巴?”
院子外頭也圍了不少人了,本在打穀場織毛衣的婦人也都來了,連芸娘也關注著裡頭的動靜。
“那倒不是。”那婦人道,“她的嗓子壞了,那聲兒刺耳難聽,就跟那鴨子叫似的。”
“該!”
“都是閒的,那麼多賺錢的手藝活不做,偏要造謠生事。我看往後還有誰敢瞎咧咧,保準跟這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