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但織毛衣,你還在梧田鎮收購了不少毛衣,然後縫上雪絨花的標牌,賣得比雪絨花毛衣還貴。”董梅緩緩道來,“若品質過得去,我還真不想跟你計較。但是,那些歪瓜裂棗似的毛衣,你敢賣那麼高的價格。”
“這不是損了我的聲譽是什麼?”董梅冷聲質問。
“這就是造假賣假!”旁邊好些都是商人,對這種事太清楚了。不過,這兩口子一口一個大嫂叫著,所以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大嫂,你說的什麼標牌,我全然不知啊。”趙氏繼續辯解。
“知不知的你心裡有數,我也不指望你能老實承認。”董梅道,“今個我這裡忙,就不招待了。”
想不到她絕情到這種地步,一點麵子都不給。
李金銘暗暗攥緊了拳頭。
“大嫂,咱們可是一家人啊!”趙氏還想挽回點什麼,表情非常到位。
“彆說得這麼好聽。”言豫過來,“董先生早已經跟你們分家,除了你們族譜上那點瓜葛,彆的還不如陌生人呢。”
原來如此,在場的好些人知道董梅是個寡婦,卻不知寡婦竟然這麼有魄力。
“說得沒錯,族譜上我們還是一家人。”趙氏據理力爭,“隻不過是分開住罷了。”
“行了,本想給你們留些臉麵,竟然不知好歹。”言豫指著李金銘道,“他的親娘是董先生相公的後娘,這下大家該明白了吧。”
後娘哪有個好?
他們還真沒見到過心慈的後娘。
見到的,聽說的都是惡毒後娘。
言豫一句話,就引得大家浮想聯翩去。
“這後娘呢,磋磨了董先生的相公一輩子,直至開春雪未融化,為了給後娘一家子弄些葷腥,不甚掉下山崖……為了保命,董先生才帶著三個女兒和肚裡的遺腹子離開了李家。”話道傷心處,言豫聲音有些沙啞。
“真是可憐啊!”
“有後娘的孩子就是慘啊!”
“不是這樣的,那是個意外。”李金銘小聲辯解。
“瞧瞧,瞧瞧,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悔過。”花辭接茬道,“彆廢話了,明個衙門見。”
“傅老!”有人喊道。
一白胡子老頭,正立在院門裡邊,好些人遠遠的就朝他行禮問安。
“傅老先生竟親臨這學堂?”
有人竊竊私語,他老人家都八十有八了,少見他出門問事的,今天能來這兒,說明他看重這不一樣的學堂啊。
“咱們的開學典禮馬上就開始了,諸位就坐吧。”言豫大聲招呼著,示意董梅坐到位子上。
而花辭也將傅老迎到了前頭落座。
而那邊程敏領著姐妹倆過來,青蓮瞧著李金銘趙氏兩人離去,擔心問道:“娘,他們怎麼來了?”
“娘,他們是送上門來找罵不成?”青柳的潑辣勁蹭蹭的就上來了。
董梅搖搖頭,“無事,彆叫程校長瞧了笑話。”
這倆孩子這麼護著董梅,倒叫程敏心裡羨慕得很呢。
此時,言豫在台上介紹學校的概況、宗旨等,而坐中間的傅老卻留意著最邊上的董梅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