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兒啊,你彆擔心,我這就去找那賤貨評評理。”還沒進院子她就聽到自己老娘在叫喚,奇怪的是竟沒個聽牆根兒的。
“娘,您不知道啊!她可有能耐了,那倆掌櫃的都聽她使喚呢,否則相公也不會被害得讀不了書。”
金嬌一聽,這是趙氏挑的刺,如今錢氏成了啞巴,又來個趙氏,這家裡何時能安分點。
“她以為自己是誰?連府城的事兒也能插手?反了她!我就不信,她攪了咱這麼大的事兒,老祖會不管!”羅氏怒道。
李金嬌在門外頓足片刻,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院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許是沒想到這逆女能來,羅氏頓時噎住了話。
“娘,今個過節,我特意來看你。”金嬌定定地看向羅氏,院裡三個嫂子都在。
趙氏挨著羅氏,錢氏在自家房門前搗鼓毛衣,而王氏進進出出的拾掇東西,看樣子今個晚上就要搬新家了。
她先把王氏和錢氏的包袱分發,接著對趙氏道:“四嫂子,我不知道你們回了,所以沒單獨準備……”
這聲‘四嫂’又刺痛了羅氏的神經,“你哪來的四個嫂子?我隻生了三個兒子!”
李金嬌也不跟羅氏辯解,見羅氏怒不可遏的樣子,道:“娘,今個團圓節,既然四哥也回了家,就好好過個節,你吵吵來吵吵去也沒落下個好。”
“乖女兒,今個要教你娘做事了?”羅氏崴著腳走了兩步道,“瞧瞧你親娘這腳脖子,就是那賤人叫她的馬踩的,我這麼大年紀,好歹是她的長輩,她竟惡毒至此……我跟你說,彆看她麵上,那都是裝的……”
許是很久沒人聽她說話,逮到個能聽的人,羅氏倒前前後後講起道理來。
“你知道你三哥三嫂為啥回家不?”羅氏問道,“你以為他們趕著大老遠是回家過節?”
李金嬌暗想,這事跟董梅有關。
“全都是那賤貨!她誣陷你三哥,攛掇她那倆姘頭害得你三哥連書都沒得讀了。”羅氏怒指李金嬌,好似眼前的人就是董梅。
“你不是老說幫理不幫親麼?你去找她要個說法。”羅氏將了金嬌一軍,“你親娘的腳不能白白瘸了,你三哥得回學堂讀書。”
“凡事都有前因後果。”
金嬌看了眼趙氏,轉眼對羅氏道:“娘,您要是覺得冤枉,就找老祖說理去,再不行就到衙門敲大鼓去。我不過是個外嫁女,怎麼著也輪不到我出麵說道。”
“娘,您聽聽。”趙氏帶著哭腔道,“這可是您的親生女兒,相公嫡親的妹子啊,這胳膊肘儘往外拐。”
“你少在那裡挑撥!”金嬌氣急道,“定是你在府城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否則好麼央兒的怎麼會牽扯到四哥頭上?”
這女兒果真不認她了,羅氏拐著走到金嬌麵前,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她狠狠甩了金嬌一耳光。
李金嬌也不躲,可以說她是迎著臉上去挨打的,這耳光讓她有種快感,否則她還天天惦記著她娘的那點養育之恩。
“你這沒心肝的死丫頭,我白疼你那麼多年了,你走!永遠彆回來。我就當你死在外頭了。”羅氏罵道。
錢氏抬抬眼皮子,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王氏忍了忍,還是上前扶著金嬌,小聲道:“打斷了骨頭連著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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