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姐兩聽大寶狂叫,必是客人來了,又見娘親閉眼睡覺,才邁著步子出了房門。
大寶是認識李光宗的,所以僅對著李金銘吼,他故作鎮定,一邊揮舞著包袱阻擋,一邊喊道:“一邊去!”
“大寶!”青柳出門喝住大寶,大寶稍放溫柔點:“彆太大聲,娘親還在睡覺呢。”
“蓮兒,柳兒,四叔來看你們了。”他舉著東西,一臉的關愛。
“大爺爺,您怎來了?”青蓮對著李光宗行禮,卻無視李金銘的關愛之情。
青柳搬來凳子,請李光宗坐下。
“你四叔是特意從學堂請假回來看你們的。”李光宗見姐兩臉色不悅,心裡有氣,幫著調解調解。
“來,這些是四叔特意給你們買的,以前四叔對你們照顧不周,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跟四叔說。”李金銘見孩子們不接受禮物,提著東西進了灶屋。
那香氣越來越濃,剛才在院子裡就聞到一股子香味,越是靠近灶屋味更足。
青蓮瞥了一眼李金銘的背影,又看了看大爺爺,“大爺爺,分家可是說明白了,他們不能插手我們的事。”
“對啊!可不能賣了我姐!”青柳對著正低頭出灶屋門口的李金銘翻了個白眼。
幾日不見,這兩丫頭變化不小,那小小的氣勢比元珍強多了。
“我是你四叔,以前的事真是誤會我了,以後就瞧四叔的好吧。”他愛憐地看著兩侄女,欲伸手撫摸青柳的頭發,青柳一轉頭,跑去跟大寶玩。
李金銘尷尬地收回手,祈求地看了看李光宗。
“孩子,你四叔是真關心你們,他若是犯渾,我定饒不了他。”說著看了看正屋,“這是田契,三畝上好水田,你爺特意著你四叔送來的。”
他拿出田契遞給青蓮。
屋裡董梅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老頭子到底是大家長,心裡還是希望一家和睦,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今李金銘唱的這出,正合了他的意。
青蓮笑著看了看李金銘,“那就謝過四叔了。”她又向著李光宗道:“但願一切能如大爺爺所願。”
她頓了片刻,又道:“四叔就是賣了我們姐妹也沒幾個錢,若是四叔一門心思考取功名,那可是一輩子的好事情,到時候下溝村乃至整個梧田鎮都是響當當的人物。請四叔自己掂量掂量,孰輕孰重。”
這話一出,驚得李光宗和李金銘臉色泛紅,這小丫頭竟能講出如此入理切情之語。
老頭子連連點頭,指向李金銘,“你小子還不如個小丫頭,以前無論怎樣,都過去了,往後好好考功名,走仕途才是正道。”
李金銘臉色不顯,心裡直犯嘀咕,這婦人不可小噓,幾日不見,兩悶葫蘆竟調教得如此伶俐。
他忙應承:“以前真是誤會了,不過今兒見蓮兒真是大變樣,四叔也就放心了。”
放心個屁!青柳暗罵道,“我娘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也請四叔謹記分家文書,四叔可是要考功名的,目光還是長遠點好。”
青柳對著大寶,說出了董梅交代的話。
這丫頭就是個小辣椒,脆脆的聲兒,說起話來竟有股子霸氣。
“什麼犯人不犯人的,都是一家人!”李光宗稍有不悅,董氏怎把女娃子教得如此出格兒。
這可不好!
青蓮忙賠笑道:“大爺爺,您彆見怪,柳兒是被這幾日嚇的。但是她話糙理不糙,如今我娘帶著我們在這裡安了家,隻願安安靜靜過日子罷了。”
老頭這才緩和點顏色,見屋裡沒有動靜,看來董氏是不想出來見他或是李金銘了。
他歎了一口氣,拄著拐杖踱步離去。李金銘忙攙扶老頭子,又道以後帶她們去鎮子玩,那表情可謂是真摯十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