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今兒到那邊,那院裡有股子香味。”李金銘忽又想起那香味,像是什麼吃食,在鎮子,最高檔的酒樓他也是進過的,也沒聞到過那種味道。
“那賤人做的什麼鹵菜,就那屎腸子,兩賠錢貨滿村子叫賣。”
她見李金銘沉默不語,“你可彆吃,你是讀書人。”
接著她把早上在塘邊發生的事一並嘮給李金銘聽,“定是拿了家裡的銀子,否則怎買得起那些個中藥。”說到這,羅氏咬牙切齒的。
梅娘顧不得那麼多,生怕人發現似的靠近了房門口。
李金銘若有所思,自分家那次就覺得董氏有異樣,這次雖說沒見到麵,但從旁了解到的已經讓他大為震驚。
總覺得這婦人一夜之間似是換了個人,否則一個人的變化不可能那麼大。
這事必有蹊蹺。
“娘,來日方長嘛,您不要老是一副惡婆婆的樣子,有時候也要做做樣子給人看。”李金銘說著又跟羅氏耳語了幾句。
可惜這幾句梅娘沒聽見。
羅氏點點頭,確實如此,看來要暫時放過她們了。
“奶,四叔,我娘叫你們吃飯。”這話聽著好像是錢氏準備的晚食一樣,“四叔,下次帶我去鎮子玩嘛?”她拉著李金銘的手,撒嬌道。
李金銘腦海裡竟想起青蓮青柳來,再看眼前這位,雖說元珍也是個機靈鬼,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差那麼一點東西。
那姐妹倆似是塊璞玉,越看越能吸引人,這位就像個銀錠子,人人都想踹口袋,還沒捂熱又得花出去。
“行行行,下次帶你去。”他漫不經心地承諾。
“四叔都說了好幾回了,就是糊弄我罷了,今兒四叔還給那些賠錢貨送東西,卻不給元珍送,四叔偏心,嗚嗚嗚。”那會子她跟錢氏躲屋裡,不是錢氏拉著,她老早跑出來拆包袱了。
“珍兒,不許胡鬨。”錢氏一把拉過女兒,故作拍打一下。
“吃個飯都不消停。”羅氏瞪著娘倆,又看著悶頭吃飯的王氏,都不是省油的燈。
主位上的老頭子,自顧自吃著飯,三個兒子也懶得理會婆娘間的事情,相互聊了聊。
“老幺,還有半年就下場了,好好考,也不枉我們哥倆整日麵朝黃土背朝天地勞作了。”李金富看看麵龐白皙的幺弟,自小就沒下過地乾活。
李金貴心裡也是不悅,花了家裡多少錢,少乾了多少活,就上次帶他喝酒的那酒樓,可是鎮子最高檔的,還不是用著他們的錢。
“我最近腰酸背痛的,到時你考上了功名。彆忘了帶哥哥去城裡耍耍。”李金貴打趣道。
看來兩親哥對他有意見了,也對,以前這兩也是遊手好閒的,如今地裡的活都甩給他兩,人家能沒意見嗎?
“二哥三哥,來日幺弟定當報答你們。”李金銘態度極好。
“報什麼報,都是親兄弟,說那些不外道了。”羅氏給幺兒夾了一筷子菜,瞪著兩哥哥,幺弟難得回家,飯桌上竟擠兌他。
“娘,這不是幺弟回家高興嘛,隨便扯的。”李金貴看向幺弟,“老幺初上學堂是幾歲啊?比元康小吧。”
李金銘聽出玄外之音了。
李老頭和羅氏也明白點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