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眾人聽得忍不住打寒顫,那得多疼啊!
“我娘身上也都是傷,都是我爹打的。我爹每日半夜進屋,一不高興就打我娘,你們瞧,我娘嘴裡的牙齒都被打掉了……”苦杏說得停不下來。
“死丫頭,你胡說什麼,你娘那是自己磕的。”劉氏見眾人對她指指點點,忙辯白道。
“是我爹把我娘踢下了床,才碰到桌子上磕的。”
芸娘儘管想通了,冷靜了,但想起那些傷痛,嘴唇顫抖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老祖,求您……成全我們吧……我要跟他和離。”
“成武,你婆娘要跟你和離。”
院外有人喊道,隻見李成武黑著臉進了院子,他後悔上午沒攔著這蠢貨,如今膽量見長了。
“老祖,這都是家事,我們回去說。”他恭恭敬敬對著老祖行禮。
“成武,你如今也是當家人,該知道家以和為貴。”老祖又開始教導後輩了,“苦杏娘她沒什麼過錯,你不能隨便打人的,雖說沒能給你生兒子,不過你不是還年輕麼,這事急不來的。”
“老祖說的極是,以後不會打了。”李成武乖乖應下,轉眼看了眼緊緊抱在一起的妻女。
“不,老祖,我們回去會被打死的。”苦杏死死拽著娘親。
她還從來沒見過她爹這麼黑的臉,到時候院門一關,她們誰也彆想過去,她扯了扯娘親的手,“娘,我們離開這個家,哪怕就是住山洞,住窩棚也比現在強。”
芸娘點點頭。
“老祖,我要和離!”她一字一句道。
院裡院外都要炸了鍋了,先是苦杏被賣,如今芸娘要和離,這可都是勁爆新聞,夠嚼吧好幾日的了。
下溝村至今還沒有那個婦人提出過和離,就連附近的村子也是極其少見的。想當初梅娘分家,倒是得了三畝田,這女人和離可是什麼都沒有的,不但名聲敗壞,且針頭線腦都彆想帶走。
“相公,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知道你每晚前半夜去了哪裡,不叫我說出來,就答應我和離。”芸娘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麵前男人猙獰的麵孔隻讓她覺得可笑。
劉氏跑到大兒子前頭,手指都要戳到芸娘臉上,“你想得美,吃了我家這麼多年飯,想一走了之,門都沒!”
老祖皺了皺眉,方圓十裡都找不到主動提出和離的女子,就算男人休妻,那女子都是哭天拜地地求著賴在婆家。
再者李成武家沒有做出對芸娘過分的事情,至於夫妻打架那是常有的事情,況他已經答應不再打人了。
“苦杏娘,和離之事不好隨便說的,還是回去好好過日子吧。”老祖畢竟是老封建家長,沒有勸離的道理。
他又對著劉氏母子道:“苦杏娘嫁入李家十載,已經是李家的人了,沒有功勞有苦勞,要善待人家。”
“老祖,我求求您了!”芸娘心底跌進了冰窟窿,她腿一軟,跪在地上哀求道。
“娘……”苦杏扶著娘親,內心慌亂無比。
“大姐,咋辦啊?”青柳急得緊緊抓著青蓮的胳膊,見姐姐也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一直關注她兩的周平緩緩走過來,附耳對著她們說了些什麼,梅娘瞥見女兒們都舒展開了眉眼,並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眼下和離隻能作罷,隻要老祖不同意,這事兒是辦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