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董梅見老頭臥病在床,床頭竟沒有一碗水,更彆提抓藥了
她傷心之餘就想起來了金水,忘了蓋房子的事。金水在世時,他爹哪裡遭過這罪,有點頭疼腦熱,不是去抓來藥就是扛著他爹去找郎中。
若不是分家時有言在先,董梅早就請來了郎中。當初老祖說了,金水該儘的孝都儘了,剩下的平均攤在金富金貴金銘頭上也不及金水的一半。所以董梅母女不必承擔贍養老人的義務,否則讓金富他們情何以堪。
儘管如此,董梅還是給了一百錢,足以見她的一片孝心。
聽到這,大夥心裡就有賬了。
李光祖可是還有仨兒子,眼睜睜看著自家老子病得起不來床,也不去抓藥請郎中。看樣子都是不孝順的,沒人能頂的了金水。
況且董梅還出了一百錢,夠夠的了,金富他們再添點,看個尋常的病還有也不花不了多少。
汪氏見狀,瞥眼向錢氏,“梅娘是個心善的,也是個實心眼的。你們昨個瞧見沒,她哪裡像個快五月身孕的人喲。”今個她就替梅娘訴訴苦,免得這些人不知情。
為了幫作坊談生意,昨個她陪著人家轉了一天,秦婆一直囑咐她,要多趟少出門。唉!
這時,大夥都看向錢氏,“元珍娘,你的月份比梅娘小吧?”
眾人歎不平:“金富娘她到底不是梅娘的親婆婆,以前住一起時就磋磨梅娘,更彆提現在分了家了。梅娘一人要養家,持家,太難了。”
“我……身形不一樣,顯得大。”錢氏佯裝苦笑道。今個真是出門不利,早知道汪氏來,她就改日來。
“金貴家的,你公公還是個有福的。”汪氏道,“剛瞧見有郎中去了你家,金水他爹也少遭罪了。”
錢氏心裡詫異,沒聽她婆婆交代請郎中啊,“我……我相公一早說要去請的。”
“那可不是金貴請的。”汪氏提高嗓音道,“我問過了,那郎中說,是個姓陳的男人去的他們醫館,給了出診費才來的。”汪氏道。
不過這姓陳的到底是誰,汪氏也不知道。誌明姓陳,還有金嬌她男人也姓陳。
錢氏胡亂擰乾衣服,提著筐子往家去。
汪氏也起身,望著洗衣婦人們一臉的狐疑,低聲道:“昨個晚上,成武他娘在祠堂嚎叫了一晚上,聽說今個已經說不出話了。”她丟下一句話朝著茅屋走去。
真是瞎耽誤工夫,不是為了堵她們的嘴,她早跟董梅說上話了。
錢氏一路琢磨著,到底是誰請的郎中。此時李家院門口正圍著兩婦人,朝裡聽聲兒。
“石頭娘,棍子娘,你們這是乾嘛?怎麼不進去?”錢氏招呼道。
當錢氏推門的時候,才發現被拴住了,她才尷尬地笑了笑,“這丫頭,元珍,開門呐。”
裡麵傳來她婆婆的聲音:“誰叫你來的你找誰要錢去,我們家又沒請你來看病。”
元珍一開門,那兩婦人趁機朝裡探了探,見那郎中氣得直搖頭,“沒見過這麼無禮的婦人。”
錢氏趕緊把門關了起來,她婆婆這是一點影響都不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