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窗戶突然被打開了,來回晃動,發出“吱吱”聲。外麵並沒有什麼風,芸娘也盯著詭異的窗戶看,比起這鬼,李成武要可怕多了。趁他不注意,從草甸子下摸出一把剪子,正要刺向李成武的胸口。
隻要他不死,她和女兒們就沒有安生日子。
梅娘見狀,趕忙推開芸娘的手。這一剪子下去了,李成武是死了,可芸娘也得死,到頭來還不是孩子們可憐。
“啊!”李成武大叫一聲。
那剪子一滑,戳到了他的胳膊,劃拉一大口子。“你個惡婦,竟敢殺我!”
芸娘緊緊握著剪子,不待她說話,隻聽李成武按住自己個胳膊,疼得哇哇大叫。他感覺有人在拍打被剪子戳破的傷口,疼痛難耐。
“鬼!”李成武按著胳膊轉身逃離,一出門口就被人給了一棒子,暈倒在地。
誌宏誌遠趕緊用繩子綁住手腳。
“娘,沒事了。蓮兒姐姐的二舅和三舅來了。”苦杏對著角落的芸娘道,芸娘趕緊把剪子放回原處。
“杏兒,替我謝謝舅舅們。”芸娘道。
誌宏誌遠也不方便進去查看,聽到裡麵芸娘的聲音也就放心了。苦杏在李成武的胸前摸了摸,掏出一個錢袋子,雙手護在胸前,眼淚吧嗒吧嗒滾落下來,“這可是衙門獎勵給娘的錢。”
誌遠氣不過又踹了兩下地上的李成武,“現在沒事了,趕緊進去照顧你娘。”
兄弟兩拖著李成武朝家走去,今個怎麼處理他還得董梅拿主意。
多虧有梅娘在,否則芸娘就毀了。
看天色該是黎明前了,天愈發黑暗,此時正是人們熟睡之時。董梅想著這事還得尋汪氏拿個主意才穩妥。以她的法子,扔山上喂狼或者直接把人送去祠堂,鬨大了才好。
這樣的話對芸娘來說,難免會招來閒言碎語,怕是很難再抬起頭來了。
“誌宏,你們把人抬去裡長家。”董梅道,她不了解這裡的律法,就算有相應的處罰,芸娘也難以麵對。再者,這麼偏遠的山村,估計律法為何大都不清楚。
所以她請汪氏兩口子震懾李成武,加之梅娘出手,眼下的李成武該是不敢輕舉妄動。
哥倆聽後抬著人就去了李勇家。
汪氏點了油燈,李勇瞧著門口的麻袋皺起了眉頭。
“叔,嬸兒,姐姐說最好是私了,免得芸姐姐難堪。”誌宏道。
汪氏點點頭,她是女人,最能了解這裡的害處了。閒言碎語能把人活活吞噬了的,讓人無處可逃。
“去,把人弄醒,拖過來。”李勇道。
李成武鑽出麻袋,大喊一聲“鬼啊”。眼見誌宏誌遠,怒道:“原來真的是你們!我要找裡長評理!”
“過來評理吧!”李勇沉聲道。
後知後覺的李成武才知道自個已經在裡長家,他轉過身對著李勇夫婦道:“叔,嬸子,他們三番兩次打我,請為我做主。”
“武子,他兩就是來跟我這當裡長的說一聲,再把你送衙門。”李勇淡淡道,“孩他娘,去把芸娘的和離書拿來,一並帶去給衙門裡的人看。”
汪氏忙起身回屋。
“叔,不用去衙門。”李成武道,“是他們打的我,前幾天他們就把我打得好幾天下不來床。您要為我做主,他們可是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