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沒有勾勒的你也要知曉,以後若是做起藥材生意,必定要接觸這些,也能讓你少走彎路,少上當。”顧清道。
“顧老,恕我打斷一下。”董梅道,“您教我們種藥材,有沒有其他條件?”她喜歡把話說在前頭,否則老頭臉一變,到時候她到哪兒找人去。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多事!”顧老頭道,“小丫頭跟不跟我隨緣分吧。”
“她一定會跟我的。”老頭又加了一句。
“那行,顧老,那我也說說我的條件如何?”董梅挑眉道。
老頭聽聞挑了下白眉,當初可是她求著他的。他放下手裡的書本,“說來聽聽。”
“咱得簽訂一紙契約。”董梅道。
顧老頭:“……”
“您指導我們種植藥材,我給您兩成分子。您不能半途而廢,您得是咱藥材的合夥人。”董梅道。這幾次的接觸她發現老頭脾氣不太好,說不定哪天就尥蹶子了。
而且他完全是衝著青禾來的,萬一青禾真就不學醫,他定然不乾了。
“我可不是什麼合夥人。”顧老頭乾笑道,“你覺得一紙契約就能把我栓在這?我要是不高興,誰都攔不住。”
“您就說簽不簽吧?”董梅悠閒地拿起一鴨脖,細細啃起來。
“我,我最不喜歡簽什麼契約了。”老頭被問住了,乾巴巴道。
“那就算了,您老還是當您的郎中去,我這另想法子咯。”董梅道,“我可不喜不守規矩的人,這樣的人也不配為人師。”她故意拖長了聲調,顯然是瞧不起老頭的意味。
“你個倔的,哼!”顧老頭道,“怪不得小丫頭不願意跟我,原來跟你一個樣。”
“顧老,我那可是百餘畝藥材,萬一哪天您不高興,遠走他鄉,到時候我哭的地兒都沒有,你說我冤不冤啊。”董梅揣摩著,這老頭定然喜歡四處遊走。
她從周樹根那得知,老頭來此處也就五六年,期間老是神秘失蹤,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顧老頭吐了一花生殼,舒了一口氣,商量著道:“丫頭,你知道行醫之人須得常在外行走,才能遇見一些特殊病例,這對醫者來說是很重要的。”
“不過,我保證出門前跟你說下,行不?”他探頭看向董梅,“而且會把事情安排好,歸期也告訴你,總行了吧。”
董梅想了想道:“不過待藥材成活之前你是絕對不能離開的。”
“娘親,我下學了。”青禾屁顛屁顛跑進來,又道:“爺爺,您今個要在我家吃晚飯嗎?”她見太陽快下山了,老頭還沒走,不會又打她的主意吧。
“汪汪。”大寶不滿,糟老頭子吃什麼飯。
“爺爺不吃飯。”顧老頭笑道,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來,一拍桌子道:“就按你的意思辦。”說完邊收拾東西邊指揮誌明,“這書你收好了,弄壞了要挨板子的。”
“我要趕路了,小子,去裡麵拿點好吃的給我帶路上吃,快。”不是滿頭白發和滄桑的聲音,老頭子哪裡像個老頭子。行事作風利索得跟個年輕人一般。
誌明從灶屋包了一些花生和鹵味,另外又拿了一小壺水。
“顧老,天很快就黑下來,要不在這將就一晚?”董梅是真的擔心,儘管看著筋骨結實,但畢竟上了年紀,荒山野嶺的,路難走。
“丫頭嫌我老了,走不得夜路?”顧老頭反問道。
一把子年紀了,還矯情,董梅無奈地搖搖頭。
顧老頭背好藥箱子,接過誌明準備的鹵味和水,“放心吧,老頭子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