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明瞧著爺孫兩貓腰嘀咕什麼,“顧老心裡有數,咱們隻管照辦就是了。”
“也是。”誌宏道,“我怎麼覺得這些藥苗子像是特意種在這兒的?”否則怎麼一茬一茬地長?
誌明也有此疑慮,他猜著該是老頭自個種的,他直奔此處,不帶半點猶疑。
哥倆邊挖邊窸窸窣窣地聊起顧老頭來,還時不時朝著那邊看一眼,生怕被他聽見了。
老頭也是個怪人,硬要三兒跟著他學醫。今個怕也是為了能讓三兒多認點藥材,才順便帶他們來挖藥苗子。
“大哥,你說是吧?”誌宏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姑娘家家的當郎中不合適。”辛苦,太辛苦了!瞧老爺子整天背著個破藥箱的模樣就知道。像蓮兒柳兒那樣算算賬不也挺好的?
賬房先生可吃香了。
況且,要是一不小心治壞了人,郎中是要擔責的。也不是沒有郎中因此遭了難,甚至蹲大牢的。
誌明也點頭讚同,不過這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事情。
無論外甥女以後如何,他們都得幫著。
他倆的聲音隱約間也傳了點進顧老頭的耳朵,老頭看著青禾,麵色似乎有些凝重起來。
“爺爺,這些草藥,我回去按照您教的法子曬乾了,煎水給我舅舅們喝。”青禾正摔打著草藥根須上的泥土,“他們老說嗓子眼癢癢的,就連我娘和薑先生的嗓子也時有啞的時候。”
小丫頭專注地伺弄草藥,指著還沒挖的幾株道:“爺爺,您幫我多挖點。”
“誒!”顧老頭晃了會神,隨緣吧,她能學多少算多少,至少自個家人有個小病也能顧著點。
老遠處的樹叢裡就傳來“呼啦啦”的聲響,大寶極速竄過來,嘴裡還咬著一隻大灰兔,討好似的來到青禾麵前。
青禾興奮地瞪大了眼睛,“兔子!”
顧老頭生怕大寶嘴一鬆,兔子就撒腿跑了,趕忙幫著接過了兔子,用繩子綁住了腿。
大寶又“咻”的一聲又竄進了樹叢,青禾盯著大寶消失的身影,“爺爺,以後咱能天天進山嗎?”這兒比家裡好玩多了,她覺得挖草藥也挺好玩的,更重要的是,大寶能抓著兔子。
本來被顧老頭嫌棄的大寶,這下打心眼裡感謝他了。
“你要是願意的話,咱就天天來。”
下半晌收工的時候,大寶獻寶似的又抓了一隻野雞。到家後,青禾就把兔子和野雞都關在大寶的窩裡,還把菜葉姐倆找來一起看兔子看野雞。
“汪汪。”大寶急得朝自個窩裡的雞兔大吼,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他可不喜歡那兩笨蛋。更讓大寶生氣的是,青禾居然都不跟他玩,光顧著逗那雞那兔子。
下次他一隻都不抓,他發誓。
而顧老頭又帶著哥仨和凳子一道去了荒山,趁著天還沒黑得把剛挖的藥苗子栽種了。
秋菊和姐倆在家裡忙著做鹵菜,董梅一會兒瞅瞅房間裡睡著的小四,一會兒幫著搭把手做鹵菜。
可卻被那三人嫌棄地差點趕了出去。
“我不下涼水總成了吧。”董梅道,秋菊生怕她浸泡了涼水,大家也叮囑她,眼下有條件,多顧著點自己,把身體養好比什麼都值。
好在最難洗的大腸已經被凳子他們洗好了的,其他幾樣洗起來就簡單多了。
“這裡暖和和的。”她隻得負責三口大灶裡的火候,也盯著點姐倆下料。根據以往的經驗,董梅已經把配方數字化了,十斤原料大概幾勺鹽、幾勺醬油、幾包大料等等。
董梅還做了一個簡單的沙漏,來計算一鍋鹵菜需要多少時間,雖說不是很精準,但是能有個大概,至少不會鹵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