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到底,你說話啊?”
殷宛音意識到麥斐斐沒聽見,開口說了句,“沒事”卻發不出聲音。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殷宛音又嘗試著開口,卻依舊徒勞。
她失聲了,她說不出話來了。
“宛音啊,你這樣我很擔心。”
麥斐斐聲音帶著哭腔,殷宛音掛斷電話,發了微信過去。
殷宛音:【我沒事,壓力有點大,出來走走。】
麥斐斐:【競聘的事?沒關係的,沈茹婧從樓梯上摔下來受了重傷,彆說電台節目了,連戲都拍不了了,所以一切還按我們原來預設好的,而且最近網上對你的評價很高的,連你節目的收聽率都直線上升。】
對了,競聘,她還有競聘的事。
殷宛音揪著嗓子,可是競聘是怎麼回事來著?
……
因為不能開口說話,殷宛音不敢進病房。
因為發不出聲音,她也沒辦法回去工作。
她站在醫院門口,仰頭看著遠處逐漸亮起的天空。
天地之間有一條泛著白光的線,隔絕著晝與夜。那是天光,像是在等待什麼的到來,即將乍破這片天。
遠處有奇怪聲音響起,於萬籟俱寂的清晨,格外清晰。
殷宛音四處探看,直到天空浮有一處移動的光亮,朝她移近後懸於醫院上空。
天光破曉,橙色日光衝破天際,倏然劃亮天空。
視線清晰,殷宛音看到是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
手中電話響起,她低頭,是蔣丞屹的名字。
她接聽,放在耳邊。
“幾樓?”
殷宛音動動嘴唇,她聽見電話裡有人在提醒,“蔣總,這邊走。”
她又抬頭,醫院的樓太高,她看不見飛機了。
“告訴我幾樓音音?”
救護車響起尖銳的聲音,就在殷宛音身邊駛過,清晰傳入蔣丞屹耳中。
他沒再追問,直接掛斷了電話。聽著電流中“嘟嘟”聲,殷宛音將電話收回自己外套口袋,迷迷糊糊地往前走。
她的腳步緩慢,腦子思緒糾結成一團,不清晰,不明朗。她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又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直到在即將走進住院部大樓的時候,殷宛音看到蔣丞屹從裡麵走了出來。
清晨的醫院少有人走動,他們兩人,一眼可見。
蔣丞屹看上去有些疲憊,西裝外套鬆散,沒打領帶,領口扣子也開了兩顆。
殷宛音站在原地,雙目無神,但卻一直在看。蔣丞屹放緩腳步,慢慢朝她走過來。直到站到她麵前,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忽然的溫暖襲來,帶著往日熟悉的氣息。蔣丞屹的兩條手臂緊緊錮著殷宛音,限製著她的動作,卻讓她感覺快要四散的靈魂瞬間堅固了起來。
她抬手,觸到蔣丞屹後背,有一種真實感,讓她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