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在夜場兼職,她見多了這種場麵,動手動腳更是不在少數。
她麵無表情地將房卡往回推了下,婉拒:“謝謝您,我今天隻是來幫朋友替個班,平時課業比較緊,暫時沒有工作的打算。”
短短一句話周全到了極致,既不會駁了男人的麵子,又不會讓她丟了工作。
然而這人擺明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在她端著餐盤再次過去的時候,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右手執筷戳著瓷盤內的蔥煎包,把裡麵的餡兒搗得稀爛,汁水四溢。
“你這個服務生怎麼回事?我對蔥過敏,你想毒死我是嗎?”男人說完後丟掉筷子,砸在盤子上的聲音尖銳刺耳,惹得周圍的人都側目而視。
陶青梧半垂著頭,勾唇笑的時候心裡暗罵了好幾句。
蔥煎包,蔥煎包,沒蔥就奇了怪了。
她掩好情緒,眉眼間依舊是方才那恰到好處的溫柔和煦,“先生,我剛才有問過您是否有忌口。”
男人自知理虧,隻好胡攪蠻纏,嚷嚷著要找店長投訴。
離了一條長走廊依窗擺放的雅座是最獨立的空間,隔著屏風上麵的鏤空花窗能看見外邊的全貌。
紅木桌上擺滿了精致可口的菜肴,桌前的兩個人相對而坐,一位捏著茶杯剛遞到嘴邊,另外一位正吃到興頭上,這時都被外邊的吵鬨聲吸引了注意力。
傅庭肆微微抬身看了一眼,隻因那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實在令人不適。
對麵的秋音桐可不如他淡定,秉著禮儀不丟的念頭慢悠悠地放下筷子,義憤填膺:“嘴巴真是臟,沒一句能聽的。”
她作勢就要抬手招服務生過來,轉身的時候才看清那一直被刁難的人,騰地從椅子上起身,想著去主持公道,還挺有正義感的樣子。
“坐下。”
傅庭肆的聲音沉了好幾分,帶著不容置喙的嚴厲,讓往日裡放肆慣了的秋音桐都不禁覺得緊張,接連吞咽了好幾次口水。
安靜了短短不到半分鐘,秋音桐還是覺得不甘心,執筷的手攥得緊緊的,視線在不經意總是往屏風的另外一端望去。
爭吵還在繼續,店長本著顧客至上的念頭開始不停地數落起了陶青梧。
男人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卻也隻是雙手環胸倚在椅子上笑看著,全然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讓秋音桐看得是愈發不爽。
她長歎了一聲,收回筷子有些頹喪地戳著麵前的剩飯,軟硬適度的米粒幾乎全都遭了殃,惹得對麵的傅庭肆情緒裡莫名添了一絲浮躁。
“秋音桐。”
他的語氣帶著不滿,此時此刻如若是在家裡,秋音桐不知要被斥責多少次。
“乾嘛!”
她最善察言觀色,怎會聽不出對麵這人已幾近發火的邊緣,卻依舊我行我素,甚至有破罐子破摔的趨勢。
一雙紫光檀筷子脫離修長白嫩的右手越過瓷盤掉落在傅庭肆的麵前,讓他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秋音桐手裡空了才堪堪反應過來自己有多失態,抿了抿唇後耷拉著眼睫認錯,“我錯了,表哥。”
傅庭肆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拾起筷子複又遞了回去。
“她跟我是同學,所以就想幫幫她,而且明明是那位男士在顛倒是非,我有些看不過眼。”她坐直身子,小聲咕噥。
過了幾秒,傅庭肆睨了她一眼,態度趨於溫和,“那你想怎麼樣?”
秋音桐撫了下身後烏黑順亮的長發,露出的半截脖子都氣得發紅了,抬了抬眼尾,“就......英雄救美呀。”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流動著詭異的因子,在這不算寬敞的小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