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梧原本還算有點血色的臉頰瞬間變得慘白,萬萬沒想到傅庭肆會如此直白地提起這件事。
她撇開眼,湊巧看到湖麵上嬉戲的鳥群,伸直手臂指了下,“看......看風景,就那個。”
“那怎麼看著看著又躲起來了?”他又問。
果然,能在商場上如此遊刃有餘的人怎麼可能會猜不出她在撒謊,跟上次同樣的處境。
她攥緊連衣裙上的腰帶,手心都沁出了一層薄汗卻依舊在假裝鎮定,“太陽太刺眼了,看久了眼睛不舒服。”
傅庭肆的身上有著異於常人的洞察力,幾乎可以從她半窒的語氣中發覺她一直在微屏呼吸。
他勾了下唇沒再多問。
刺眼?
太陽那會兒也就才剛躍出水麵。
輾轉到了餐廳,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彌漫在餐廳各處。
陶青梧發現秋榭園差不多都是落地窗,能夠看到不同角度的景色,竹林和殘荷隨風沙沙作響。
她心係蘇嵐,此時看見再美味的東西都覺得食之無味,猶豫了下才說:“傅先生,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話畢,傅庭肆還沒回答就見鶴叔從小廚房走了出來,手上拎著檀木食盒,興衝衝地遞給她。
陶青梧的視線在身旁的兩個人身上逡巡著,遲遲未接,“這是......”
“陶小姐,少爺剛剛吩咐給你帶點早餐,裡麵有你喜歡的糖油餅,還有鹵湯的豆腐腦兒。”鶴叔打開食蓋,把裡麵的東西特地拿給她看。
色香味俱全,比她以往在路邊小吃店買到的要看著更精致,就連那花紋彆致的檀木盒都遜色了不少。
“太麻煩了,鶴叔怎麼會知道我喜歡糖油餅?”她受寵若驚,乾笑了兩聲。
鶴叔瞥了一眼坐在桌前慢條斯理吃飯的人,昨夜的畫麵浮現在眼前。
一向溫文爾雅的少爺被氣笑了好幾次,尤其是他還親眼看見兩個人無意間蜻蜓點水的那個吻,讓他震撼到半夜才睡著。
這會兒,他不好跳過傅庭肆貿然去提,隻好道:“您昨晚醉酒後說的。”
她一噎,局促著,“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我以前沒喝過酒,做了什麼還請你們見諒。”
很快,傅庭肆用餐巾拭完嘴角,邊往外走邊說:“鶴叔,我去換衣服,先送陶小姐出去。”
跟著鶴叔朝外走的時候,陶青梧再次環顧了下四周,竟留戀起了這僅住了一夜的地方。
這裡的每一處都很好,她頭一回知道這麼大的湖不止電視劇裡的王權富貴才有,頭一回知道家裡還可以有那麼大的影音室,頭一回知道酒瓶上的圖案和文字還有那麼多的故事。
大家對她都很好,音桐很好,鶴叔很好,就連她應該一輩子都無法結識的傅庭肆跟她說的話都多了不少。
那麼她向往是應該的。
那輛她坐過好幾次的車就停在路邊,保鏢就候在一旁。
陶青梧知道傅庭肆打算順路先去學校,然後再回公司,所以就乖乖地坐在車上等。
期間她總是無意間聞到糖油餅的香氣從食盒冒出來,不禁吞咽了好幾次口水。
鶴叔坐在副駕駛位,一抬眼就從後視鏡看見了,笑道:“陶小姐如果餓了可以直接打開吃,後排有小桌板。”
她怔住,沒多久連忙搖了搖頭。
這麼貴的車,她如果弄點油漬或者殘渣上去,清理都得很多錢吧,而且周圍都是傅庭肆身上的木質花香,讓她完全不敢拿凡塵的東西去玷汙。
“陶小姐不必緊張,音桐小姐經常在車上吃東西,一周送去清理的次數不下三次,少爺都未多說什麼,他脾氣很好。”
鶴叔反正是這麼認為的,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