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丫鬟顫聲道,“方才嘉侯帶了一列人不等通報便破門而入,說要找您,外頭院子的管家聽到消息便去正廳迎接,隻說您病了,不宜見人,可是那嘉侯不聽不顧,竟然直接帶人闖了內院正屋找到太太,還要太太把您給交出來。”
“那太太呢?太太如何了?”善詞聽見事關楊氏,惶急放了碗衝身而起。
丫鬟嚇壞了,哭著道:“太太想著自私一回,不想讓您再為嘉侯二公子的事以身犯險,便撇清了關係說兩家既然已經退婚,二公子的事情便與咱們府裡無關。誰知道這話惹起嘉侯怒火,竟然一把刀架在太太脖子上說要殺了太太給二公子抵命。”
“太太見嘉侯前叮囑了我們不許跟您報信,怕驚擾了您,可是方才嘉侯動了殺意,太太受驚昏厥過去不省人事,前頭鬨得不可開交,管家去衙門給老爺報信還沒回來,我實在擔心出事,這才趕緊過來稟報……”
善詞的手死死撐在桌沿,身形控製不住地晃了晃才站穩,她蒼白著臉吩咐:“春種,隨我過去。”
春種應一聲,急急取了雨傘,並那報信的丫鬟一道,陪同善詞朝著前院過去。
雨勢越來越大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明明才過了未時,天色卻黑得如同夜晚。
跨入正院大門之時,正廳上已經點了幾盞燈。
隔著雨幕,那光影晃晃,如同幾團飄著的鬼火一般。
善詞走得又急又快,裙角被泥水沾濕弄臟了大片,但她顧不了這許多,徑直入了正廳。
正廳裡烏泱泱一片人立著,二十幾個穿著打扮整齊劃一、形容粗壯的家丁低頭垂首恭敬立在兩旁,來勢洶洶,皆是嘉侯府的人。
嘉侯本人就坐在正廳上首的椅子上,捏著一塊潔淨白布,輕輕擦拭著手裡的一把寶劍。
楊氏則兩眼一黑,歪著頭昏在嘉侯下首的一把交椅上,由幾個瑟瑟發抖的丫鬟婆子們護著。
見善詞進來,嘉侯的眼冷冷抬起,臉上雖是疲態,神情卻似要吃人一般。
善詞脫了春種的手,徑自上前察看楊氏,見她隻是嚇昏過去,性命無虞,才轉頭朝著嘉侯福了福身,硬著頭皮道:“侯爺萬福。”
“禍水。”嘉侯冷眼盯著善詞的臉,“本侯一家幾乎被你害死,何來萬福?”
“侯爺恨我,心裡有氣,可以衝善詞一人來,隻是善詞父母無辜,還請侯爺雷霆怒火不要牽連他們。”善詞起身,低低說道。
嘉侯哂笑,語氣森寒:“你父母無辜,我兒子亦是無辜,就因為要娶你這禍水,皇太孫的雷霆怒火方牽連到他身上,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