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哪個女人不八卦呢?
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聊些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呢?還有那些諸如減肥啊,護膚啊,男人啊這些共同關心的問題。
就這麼聊著聊著,彼此的關係就親近起來,親近到有些無傷大雅的私事和密事也能說說。
比如就有幾天前,歸燁愁眉苦臉的問趙平安,“都說大長公主是藥仙轉世呢,不知道能不能治治我爹?”
當時,兩人正在趙平安的書房裡聊天吃點心。
對,就是純吃和純聊。
至於琴棋書畫,趙平安一向敷衍了事,應付應付就算了。歸燁雖然強於這些,卻也是被迫裝大家閨秀,是為了在各種詩畫會中脫穎而出才努力修習的,因而見趙平安不喜,反而感覺更輕鬆些。
“這重陽糕好好吃。”歸燁連吃了三塊,才拍掉手指上的渣子說。
“外麵鋪子裡買的,聽說極有名,但我卻覺得甜到齁。”趙平安慢慢喝著茶,懶懶地道。
她喝的是適合冬天的養胃紅茶,裡麵還放了特製的藥粉,味道不太好,但為了緋兒的苦心,她還是忍了。
“而且,你不覺得這糕做得很‘大氣’嗎?”她補充。
指著那糕點粗獷的外形,以及超大的個頭。
歸燁抿著嘴樂,“外頭做的,能這樣就不錯了。”她在塌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其實她們已經很舒服了,坐的是書房窗下鋪得軟軟的貴妃塌,很沒形象的半躺半倚。也正因為舒服,說話就更自在隨意了。
可接著,歸燁卻又歎了口氣。
“怎麼了?”趙平安好事地問。
很想說,是不是穆耀又惹你了?不對,應該說是,是不是穆耀不肯惹你了?
說起來,她也覺得那家夥最近有些奇怪。
從前總是纏著她,還陰陽怪氣的,說什麼喜歡她,要娶她之類。最近突然疏遠了些,找她就是因為府內公事,不然絕不露麵。
而且,他是那樣一位名震大江國的青年才子,號稱書畫雙絕的,災疫事件後突然封筆了似的,除了一些趙平安派的,或者宮裡派的所謂官方的任務之外,幾乎連書房也不進。雖然沒有明確說明,卻是鮮少見他寫詩畫畫了。
有時候趙平安甚至這樣想:是不是把他的詩畫收集一下就可以發筆小財?畢竟他的作品不出,市麵上本就少的幾幅書畫更是被叫出了天價。
所以,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書生做到他那份上,或者說任何行業做到極致,都是很有“錢”途的呀。
照理說,穆耀不來糾纏,趙平安應該感到輕鬆才是。
她甚至想,可能是穆耀發現她對他二哥情比金堅,他根本插不進足,於是知難而退了。
可不知怎麼,隱隱的她總覺得穆耀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這種執著融合了他身上的氣質就有點讓人膽寒,因為他的眼神深處,似乎帶著一種偏激的執拗,似乎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翻天覆地。在他骨子裡,禮法更是個連屁也不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