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山一行人很快發現,大長公主說她會騎馬,並不是吹牛,是真的個中高手。
是野利花花萬分榮幸的把他的馬獻給大長公主騎,自己屁顛屁顛的跑去跟他爹共乘。
出於禮貌,趙平安道謝,露出淺淺的笑容。
正是這個笑容,照亮了野利花花的心,令他在功成名就的一生之中,哪怕是垂垂老矣的時候,眼睛還是明亮的,腦海裡還深深刻著這時的景象。
“前麵到底是什麼情況?”才回到穆遠布下的防線之後,趙平安就急著問。
她一被護送回來,就被請入臨時紮營的主賬中。
被命令留下鎮守的人是穆遠的親信將領,不過領的卻是當地廂軍。所以與之配合的,還有那個麥穀手下的小胡子。平時廂軍們最看不上的禁軍,他們稱之為“公子兵”的,都衝到最前麵去殺敵,去承擔風險了,廂軍們震驚之餘,心下敬佩,再加上麥穀三令五申,所以此次沒有鬨騰,也沒有刺頭,倒是都很服從。
“之前我聽聞,大夏人有特殊信號互相聯絡呀。”她又道,“綁架我的那群人肯定放出過一些消息,隻不知是什麼。”
從整體武力值上來看,大江弱於大夏。兩軍交戰,本就是要以弱打強,偏金十八偷偷潛入大江的目的不明。他自己說是因為身體不好要找醫生,可趙平安傻了才會儘信。
之前野利父子冒充龍州軍的臥底斥候時,說是看到了訊信才過來,老魯頭他們都沒有表現出驚詫,一是表明大夏不斷往大江派探子是常有的事,二是說明秘密聯確實妝生過。
重要的是,金十八這小子看似單純,實則詭計多端,他之前被抓之後表現得那麼患得患失的,實在是不能讓人放心的。
“回公主的話,您不要過於擔憂。穆大將軍胸中自有江河錦繡,一切都有安排。”野利山回道,“至於說大夏人的信號……公主可能不知,其實就是特種的海東青,稱為金頂。飛得極高,普通海東青遠遠不及,隻有目力極好的人才看得到。而且這些海冬青經過訓練,會飛出不同的軌跡,代表著不同的意義。每隔三個月,這些意義還會變幻,讓人難以琢磨。”
“你是說,這小子放了海東青傳訊,但穆……大將軍看到了?”趙平安瞪大眼睛。
野利山點頭,“正是。不然,我們又怎麼會以看到信號為由,冒充龍州軍的細作,混入十八王子的隊伍裡呢?”
說到這兒,野利山有點赫然,因為他們本是去幫忙的,結果卻給大長公主添麻煩了。
“你是怎麼知道海東青飛舞的軌跡是什麼意思的?”金十八明知道這時候裝隱形人是最好的,可仍然忍不住插嘴。
海東青這東西,邊境兩邊打獵的獵戶都會訓養,神駿者就很難得,金頂更是萬中無一的極品。從前七哥拿一個小部族來換,他都沒舍得。而這個野利山,看樣子隻是番軍的首領罷了,卻居然還知道海東青飛舞傳訊的秘密,實在讓他即驚訝,又擔心。
“哎喲我的大王子。”野利花花痞痞地笑道,“你們大夏人一批批往大夏派細作,我們大江人難道不會麼?兩國敵對,互相刺探不是常事嗎?”模棱兩可,卻也算回複了。
是常事!金十八心頭一凜。
但,這麼機密的東西都弄得到,大江人的滲透能力實在太強大了,而他們的人竟一無所知。父君還以為數月就可拿下大江國,為強盛的新大夏做墊腳石,他早就覺得不靠譜,現在看來,簡直是太過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