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阿英還沒聽完就斷然拒絕,“絕對不行!死也不行!”
趙平安沒想到阿英的反應如此激烈,有點怔然,“你還沒聽我說完……”
“公主不用說了,不過是公主想以己身為餌,誘使蘇美華行行刺之事!”阿英差點跳腳。
她是死士出身,早就被訓練得波瀾不驚,心如止水,哪怕麵對生死也很淡定,隻比木頭人多出口氣兒而已。平時的情緒極少波動,雖然跟了趙平安之後,被不著調的大長公主潛移默化,恢複了幾絲“人性”,也還是異常冷靜理智的那種人,絕沒有這麼瀕臨崩潰的邊緣過。
有了情感,於任務不利。
所謂死士,就是打磨掉所有對外界的感覺,就是個殺人護人的機器。
可現在呢,居然被趙平安的異想天開逼成這幅模樣。
“之前蘇美華做下的惡,不僅差點害了公主,還差點鬨出邊境的亂子,危及到整個大江國的安危。結果雖是扭轉了乾坤,可究起根來,她的所作所為等同於謀逆,賣國,和葉貴妃當初引天花入京的性質同等惡劣,也同樣的罪無可恕。”
趙平安不僅擠兌得阿英情緒破功,還破天荒的一次性說這麼多話,算得上嘮叨了,“沒錯,這女人還行事太過狡猾,手腳又狠又乾淨,加之現在是戰時的非常時期,不宜大張旗鼓的查,公主一時找不到證據,奈何不了她。這些,這些屬下都知道,可您……您也不能一急之下就亂來啊。”
“我又沒亂來,就是討論一種可能性。”趙平安有點心虛的解釋。
可阿英擺擺手,根本不聽,“公主是想,既然證據難找,乾脆不找了。反正目的就是讓那個賤女人去死,那怎麼死不是死?淹死和吊死,摔死和碰死,於死亡的結果而言也沒什麼區彆。不如先把蘇美華的尊嚴踩在腳下,激怒折辱於她,鑒於她恨得公主牙癢癢,當時情境允許的話,她氣得紅了眼,手邊有趁手的家夥就會失去理智,直接對公主動手。哪怕沒有真動手,隻要有了那麼點意思,到時候一個行刺公主的罪名就逃不掉了。最好是當場格殺,拍死這隻討厭的惡狼,從此清靜。”
“彆侮辱狼,狼聽到會不高興的,大夏人也會不高興的。”趙平安白了阿英一眼,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好讓阿英彆那麼緊張。
可隨後,她又有點煩惱,“再說事情哪有這麼簡單的?如果隻為要了蘇美華的命,我都不必這麼安排,你們自己演一場戲,說她刺殺我不就行了,何必以身犯險?”
“那公主是……”
“蘇大小姐這種人,生來對這世間沒有貢獻就罷了,這種人多的是。可偏偏,她還要危害社會。她這麼無聊,除了想方設法得到一個男人之外就沒其他事做了,吃飯也是浪費民脂民膏,那還不如讓她的死有點價值。不要浪費,是為天道嘛。”
“公主是想通過懲治蘇賤人,意指蘇家?”阿英明白了。
“所以啊,必須要有真憑實據。就這麼死了,不是太便宜她了?”趙平安捏捏眉間,“若是憑前些日子她鬨出的事,一個抄家是跑不掉的。可惜就是沒有目擊者或者直接人證,真的很難抓到她的把柄呀,我就想著不如給她點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