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穆遠的眼睛,趙平安又覺得,其實還得加把勁。
比如,為了防止穆遠再猶疑,再因為所謂責任而暫時隱忍,她還得想個更極端的辦法穩定局麵……
內什麼,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什麼的。
可惜現在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大夏國的敗績必然已經傳入其境內,隨後一切風吹草動都很關鍵的事情,容不得半點分心。
帶著這絲遺憾,還有千絲萬縷的不舍,趙平安繼續向後退,一麵退一麵輕聲說,“我信你。我等你。”
她閃開路,穆遠就要回身上馬。隻不過他行動極其艱難,就像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死死拉著他似的。
好不容易挪動了腳步,卻又想起一事,半轉過身,“公主想掩下親來西北的消息,從前還可以用笨法子嚴防死守。如今卻因為那場大戰,是絕無可能了。我雖然有計策,卻怕難以萬全。公主如果有什麼更好的主意,不防與三郎商量。”
他怕忙不過來,硬要兼顧,反而會壞事。
畢竟,他的目光要望著前方廣闊的戰場。而且他堅信,從前堅信,通過平安被綁架事件就更加堅信,他那三弟可能會害他,但絕對不會害平安。
而且三弟有智有勇,其實是最好的人選。說起來,相比旁人,他更相信三弟能幫助平安解決此事。
“我大約有了個模糊的想法,還沒來得及細想,等決定了會和你通個消息。”趙平安正了神色道,“你推舉的人也很好,花三是個可用的人,隻要不碰他的逆鱗就行了。”
其實她是想說,揭了花三的逆鱗就行了。
這家夥看似精明,實則骨子裡幼稚得很,喜歡處處反其道而行之,與人對著乾,逆反心理特彆嚴重。因此隻要摸準了順毛,就相當好對付。當然他極為敏感,他那相貌和才華,對諸如吹捧崇拜這種事也比較免疫了,雖說攻心為上,卻也很難抓到他心理上的弱點。
巧了,她活了三世的金手指除了那個空間,就是花三的順毛。
再比如要想鼓動花三幫她解決出京的麻煩,隻要揭他的鱗片,弄疼了他就行。管保他得跟朝中那群人一耗到底,包括他親爹在內。而且人家走位飄忽,不容易被壞人定位打擊,實在是太合適的人選了。
有句話她覺得形容花三特彆合適:他瘋起來連自己都咬。
哈哈。
隨後,兩人又就正事交談了兩句,穆遠才猝然轉過頭,大步走了,好像生怕回頭就再走不成似的。
趙平安目送穆遠帶隊遠去,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滿足。
她現在簡直受不了和穆遠的分離,可是此番得到了他隱晦的承諾又覺得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