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罪就好。”趙平安一臉接受道歉的樣子,抿了口茶。
笑話,罵人難道不口乾嗎?真是浪費口水。
“回頭讓你祖父上個請罪書,不需要你親自出手,省得你又整出什麼負荊請罪的戲碼來表演給人看。”先把蘇美華可能順杆爬的小出路堵死再說。
畢竟有些事吧,整不死人,但卻能惡心死人。
“臣女不敢。”蘇美華都有些慌神了。
素日裡,她被那些士林才子捧為才女,端的是溫文爾雅,對答從容,何時被逼迫到此等地步,落得隻會請罪和道不敢的程度,簡直是從來沒有經曆過的事情。
她本來確實是想著激怒大長公主,而後再去大張旗鼓的請罪,鬨得儘人皆知。以穆大將軍那強硬的武將脾氣,必會對大長公主心生反感吧。
花三郎也說了:隻要他二哥不點頭,誰也不能讓他娶誰。
哪想到竟然被大長公主提前料到,仿佛她的小心機無所遁形,總是棋差一招。
“行了,你有什麼不敢的。”趙平安擺擺手,“下去之前,本宮教你個乖。以後,說話就好好說,表麵感激,實則告狀的事就彆做了。彆說你落水,還有本宮呼你一巴掌的事根本就不是錯,就算是錯,本宮就硬賴著,你還有什麼辦法不成?本宮做人做事一向直來直去,不會藏著掖著,最討厭這些彎彎繞兒,所以彆來這套行吧?”
這話讓蘇美華怎麼接?
怎麼接都不對。她乾脆隻能磕頭,可惜車內錦墊柔軟,她就算磕得頭暈了,外表上也看不出不妥當來。
她隻能在下車之後,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又飛了個楚楚可憐的眼波給穆遠。
可讓她氣炸的是:她還沒看到穆大將軍有什麼反應,一隻白玉般的小手從車簾內伸了出來,還對穆遠召了召。
穆遠立即下馬,快步上前,“大長公主有何吩咐?”
“聽到了?”趙平安放下車簾,隻用聲音交流。
畢竟,這是在內城大街上啊。
好在蘇美華已經被護衛之一,也就是穆遠那個貼身的侍衛,和剪刀和石頭能配成對的阿布,客客氣氣地請”離了,他們的對話不會被外人得知。
而且,她剛才說話那麼大聲,穆遠武力值又那麼高,必定每個字都不會漏掉的。
“臣聽到,大長公主中氣十足,顯見並沒有感染風寒。臣……臣很欣慰。”穆遠老老實實的認賬,但語氣裡有一絲隱約的愉悅。
趙平安抿著嘴,無聲微笑。
正因為彼此看不到,言語間的感覺反而更清晰了。原來還以為穆遠這種鋼鐵直男不會撩妹呢,哪想到人家撩得才高級。
所謂高級,其實不過是用真心吧。
她大罵蘇美華,還故意爆粗口,穆遠卻連一絲兒也不提,根本不理會蘇美華挨罵,隻注意到她有氣力,這就說明他根本不在乎彆人,隻關心她的身體,其他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