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在心裡默默譴責兩句,然後搖頭笑道:“有金蠶煉體,一切自然無虞。”
“隻是下次千萬不能這麼做了!”
“好。”薑璟微微一笑,恰如千樹萬樹梨花開,美得不可勝收。
又過一會兒,那碗補藥起了作用,薑璟身上積攢了一些力氣,回到後屋換了衣服,又自己將頭發拿一根青玉簪束好,這才來到前屋,同眾人相見。
桌邊坐著三個人,帝後和宿小山正在麵對麵喝茶,謝無拘沒坐,站在一側,正麵無表情替三人倒茶,聽見薑璟出來的動靜,眼睛一亮,放下茶壺。
見了這一幕的薑璟:“……”
大晉的主人和南疆之主居然能如此平和地坐著喝茶?
這是應該出現的事情嗎?!
可怕……
帝後見她腳步輕快,趕緊把行禮的小姑娘扶起,皇後牽著她,上下左右看了一看,滿意笑道:“總算沒了那股病弱勁兒,很好!”
薑璟和他們相處約四年,並不畏懼二人威勢,被牽著坐在皇後身邊,皇後柔聲道:“阿柏隻是個小名,隻在熟人麵前用,等你二十及笄,我們再給你想個行走江湖的字號。”
她悵然道:“都怪你哥,硬要將女子及笄的年紀改到二十,不然我現在就可以從想好的三十多個小字裡挑一個出來。”
薑璟:“……”
皇帝:“……”
原來您想了三十多個呢……
薑璟抿著嘴,眉眼彎彎說道:“多謝瑛娘姐姐費心。”
皇後撫著她鴉羽似的頭發,忽然道:“我和你哥不能在這裡久留,你要不要同我們一起回去?”
薑璟的眼神落在謝無拘身上一瞬,輕輕搖頭:“我還有事要做,暫時不能回去。”
她動作雖然輕微,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自然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偏偏從她進來之後,謝無拘眼裡再也沒有了彆人,隻默默地看著她。
皇後:“……”
她年少時少言寡語,性格直接,這麼多年被話癆皇帝帶著,話總算多了一些,比如這時,她就很想噴謝無拘一頓。
皇帝見她麵色不虞,趕緊接過話茬:“你看,我就說吧,阿柏是不會同意和你回長安的。”
皇後頗為不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輕呼出一口氣,又聊了兩句私房話,瞥見一旁容貌迤邐的宿小山泥塑一樣坐那兒一動不動,心裡不動聲色地笑了一笑,這才領著依依不舍的皇帝走了。
薑璟看著留下來的兩人也很奇怪,遂直接問道:“宿前輩找我可是有什麼事麼?”
宿小山:“……”
他沉默著,難得有些遲疑。
薑璟便更覺古怪,看著謝無拘眼神示意:怎麼了?
難道後來還發生了什麼?
她死裡逃生一場,謝無拘心疼極了,自然不會在這些事情上瞞她,便直言道:“他是你爹。”
?
薑璟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驟然睜大眼睛:“……什麼?”
謝無拘老實道:“金蠶蠱的藥引是雙親之血,應該不會有假。”
薑璟:“……”
薑璟:“!!!”
“您是……”
我爹?
我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