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一張小臉被嚇得‘花容失色’，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正在擇菜的許奶奶聽見歲歲哭了後急忙走出來，當看見黑瘦了不少的兒子站在院子裡時，愣愣問道：
“許晝，你怎麼回來了？”
“媽，放心吧，不是偷偷跑回來的。周叔回家，我跟他一起回來看看歲歲。”
這臭小子，許晝真怕幾天沒見麵他把自己給忘了。
許晝之前非主流時期故意留長的頭發被剃成了個板寸，人看起來利落了不少。
“瘦了，我給你做好吃的。”
許晝用指腹幫歲歲蹭了蹭眼淚，看他一臉嫌棄的模樣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才扭頭說道：
“媽，不用忙活，隨便對付兩口就行。”
說完後湊到他兒子麵前，盯著歲歲肉嘟嘟的小臉蛋說道：
“歲歲，我是爸爸，不認識爸爸了啊？”
【嗚，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沒有這麼黑】
許晝聽見他這句話簡直哭笑不得，彎腰把他從嬰兒床裡抱到懷裡，在院子裡走來走去，順便跟他媽聊聊天。
“媽，歲歲帶起來挺辛苦的吧。”
“哪有，我們歲歲可乖了。”
渴了餓了想尿尿了都會哼哼唧唧的喊她，要是她來遲了歲歲不小心弄臟了尿布，不好意思的小表情彆提有多好玩。
夜裡也不鬨人，等睡醒了就自個兒躺在床上啃手指。
在許奶奶要忙的時候，放到嬰兒車裡也不哭。
許奶奶活到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回看見這麼好帶的寶寶。
許晝想到自己帶這臭小子的那幾天夜晚，就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還以為他媽說那話是怕他不安心，心底的愧疚更濃。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小歲歲一直在用震驚的眼神盯著許晝的臉看。
搭鋼管架子是戶外施工，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許晝就黑的像根炭。
“這麼盯著爸爸看做什麼？歲歲這麼喜歡爸爸啊？”
歲歲眉心皺起了一個小疙瘩，臉上瞬間換上嫌棄的表情。
【天嚕，誰家寶寶會喜歡一個老登】
“嗯，爸爸知道，歲歲最喜歡爸爸了。”
歲歲就吃了不會說話的虧，努力朝著許晝吐口水。
“哎，爸爸還給你買了桶奶粉帶回來呢。”
奶粉？聽見這兩個字歲歲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咧嘴朝著許晝笑了笑。
【嗚嗚寶寶最最最愛會把奶粉倒寶寶嘴裡的爸爸】
許晝去泡了一瓶奶，讓歲歲自己抱著，看他猛吸一大口後的滿足模樣，唇角彎了彎。
猛吸一大口奶後腮幫子被撐得鼓了起來，像是小牛犢喝水似的咕嚕咕嚕往下吞咽。
就在這瞬間，許晝覺得他這一個月累死累活都非常值得。
一開始許奶奶沒指望許晝真能在工地裡乾下去，她兒子到底是個什麼德行，沒人能比她更清楚。
隻是想著先讓許晝去工地裡乾兩天，磨磨性子，再送他去學一門手藝。
沒想到，許晝居然還真扛了下來，一乾就是一個多月。
雖然許晝已經說了不用，但是許奶奶還是去了賣肉的地方割了一斤瘦肉回來，打算給兒子做瘦肉丸子湯。
滿月後的寶寶看起來要漂亮許多，小鼻子小嘴巴，怎麼看怎麼有趣。
許晝抱著歲歲去外麵晃悠了一圈，明明有漂亮的蝴蝶落在野花上，這個臭小子卻看都不看一眼，眼睛死死盯著發出嗡嗡聲音的蜜蜂舍不得挪開。
“蜜蜂有什麼好看的？那邊的蝴蝶更好看。”
聽出老登話語裡的嫌棄，小歲歲朝著他翻了個白眼。
【好看有什麼用，能吃嗎！蜜蜂可是會生產蜂蜜的哇！真想上去嗦一口它的屁股！】
【蜂啊，彆那麼小氣，屁股讓我嗦一口】
【蜂不讓寶寶嗦屁股，蜂壞！寶寶想嗦蜂屁股，寶好！】
嗦蜜蜂的屁股？他兒子這是什麼特殊愛好？許晝臉上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儘。
一直等歲歲看困了迷迷糊糊睡過去，許晝這才抱著他回家，把他放進嬰兒床裡躺著。
安頓好這個臭小子後，許晝從他帶回來的那個包裡掏出來了一個信封，走進廚房遞給了他媽。
“媽，我回來的時候周叔把錢給我了，一個月我乾了二十六天，我花了四百，還剩三千五。”
“您拿著，家裡花銷用吧。”
曾經許晝輟學想出來混社會的時候，也曾經短暫聽信過現在大學生都要給初中畢業的老板打工這種毒雞湯。
心比天高，總覺得未來自己能闖出大名堂。
真到了工地才明白，不念書他一個月累死累活，最後到手三千多。
可仔細想想，三千塊錢也不少了，能買好幾桶奶粉，還能從老登進化成為爸爸。
許奶奶盯著黃色的信封看了很長時間，打開從裡麵拿了一千五出來，剩下的裝回去又遞給了許晝。
“你也不小了，手上也要拿點錢。歲歲跟著我過，一個月一千五夠用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