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個名字,就足以可見先太子有多喜歡這個弟弟。
赫連承是先太子的側妃所出,原本一直養在先太子的府上,由於無人管束的原因,伺候的下人們越來越不儘心,赫連君澤索性就找了個乞兒將他替了出來,打算養在府上。
歲歲聽完爹爹說的話後,有些鬱悶的往爹爹肩膀上一趴。
“爹爹,窩縮不稀飯弟弟的話,會不會顯得窩,很木有良心?”
畢竟爹爹是被那個弟弟爹爹救了的,可歲歲實在是討厭弟弟的出現。
“不會,在爹爹心中,隻有你才排在第一位。”
聽見爹爹這麼說後,歲歲瞬間感覺自己心裡好受了不少,甚至對那個還沒見過麵的弟弟有一種微妙的同情,以及一種好像根本就不該有的竊喜。
沒辦法,爹爹還是喜歡他這個寶貝蛋呀。
“爹爹。”
“嗯。”
“軸,帶鵝屁屁,看弟弟!”
“好。”
歲歲自己提著那個鵝屁屁,讓爹爹抱著他去見了那個弟弟。
赫連承被安排在新的小院子裡,尚未來得及修整,身上穿著的衣服看起來似乎是有些小了,裡衣都露在外麵一截。
明明是先太子的血脈,可他看起來似乎狼狽到不像話。
歲歲在看見赫連承的瞬間,莫名就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下意識把自己提著的鵝屁屁往旁邊藏了藏,朝著竹傾擠眉弄眼,示意他幫自己把食盒給拿走。
竹傾好歹也是跟在小主子身邊伺候過這麼長時間的,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小主子是個什麼意思。
“你,叫窩鍋鍋就好了。”
赫連承聽見歲歲說的話後,皺著眉重複:
“果果?”
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歲歲狀似十分無奈搖了搖頭,又輕輕歎了一口氣。
“哎,是鍋鍋哇!”
這個弟弟,看起來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歲歲說,你叫他哥哥就可以了。”
赫連君澤在旁邊提醒,赫連承這才明白他是個什麼意思。
“嗯,哥哥。”
簡單見了一麵後,歲歲就讓爹爹帶自己回去,那個鵝屁屁最後還
() 是進了小花的肚子裡。
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歲歲努力蛄蛹自己的身體,鑽到了爹爹懷裡撐著下巴盯著爹爹問道:
“你追耐的,似睡睡嗎?()”
嗯。?()_[(()”
冬日裡有些冷,歲歲每次亂動的時候都會把冷風給帶進來,赫連君澤實在是拿他沒辦法。
想伸手把他摟緊不讓他亂動,奈何歲歲靈活的就跟條泥鰍一樣。
“爹爹,弟弟永遠,沒有睡睡重要,對嘛?”
“對。”
赫連君澤的每一句回應都很簡短,讓歲歲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了爹爹話中的真實性,伸手攥住爹爹的裡衣,凶巴巴開口威脅道:
“你發似!”
“我發誓,在我心裡麵歲歲最重要。”
聽見爹爹發誓後,歲歲心滿意足往旁邊一滾,默默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臉上掛著笑容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赫連君澤盯著自己隻有半邊身子被蓋住的場景,伸手把歲歲撈過來,順手搶了點被子。
……
第二日,赫連君澤依舊像尋常那般去上朝,歲歲用完早膳就帶著小花一起去了弟弟的院子裡。
王府裡的日子稍微有些無聊,待的時間一場,歲歲也找不到什麼新鮮的樂子,就對這個新來的弟弟很感興趣。
為了看弟弟,歲歲起的都比平常稍微早一點,本來以為自己過來會看見弟弟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未曾想居然看見弟弟在跟著一個中年男人圍著院子跑步。
嗯?這是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歲歲照了個凳子坐下,正打算好好觀察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注意到了他,伸手抓住他後背的衣服,直接把他從凳子上麵拎了下來。
“你,也跟著一起跑。”
中年男人的聲音十分嚴肅,帶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歲歲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一聽見這句話下意識就打算反駁,可當目光觸及中年男人的臉時,害怕的縮了縮腦袋。
中年男人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從下巴左邊一直滿眼到右邊的眉尾,仿佛臉上趴著一條難看的蜈蚣,看起來簡直不是一般的可怕。
歲歲乖乖跟著一起跑路,很快就追上了赫連承,一邊跑一邊壓低聲音問道:
“弟弟,那個銀,是誰哇?”
害怕歸害怕,但是歲歲始終牢記自己是王府裡唯一小柿子的尊貴的身份。
整個王府裡麵就屬他最大,就連爹爹都會聽他的話!
赫連承今日換了一身新的衣裳,頭發也被梳理好,模樣看起來明顯好看了不少。
“是皇叔為我請的夫子,說是跑步可以鍛煉身體,打好基礎再學武。”
“給泥請,叫窩跑,做什麼!”
歲歲一聽是給弟弟請的夫子就急眼了,再加上才跑了這麼長的路他兩條腿就覺得有些酸澀,哪裡能受得了這種委屈。
正準備停下腳步的時候,就聽見那個中年男人威嚴無比的聲音。
() “停下來做什麼?跑快點!()”
歲歲下意識拔腿就跑,很快就追上了弟弟。
小花還以為這是什麼新的遊戲,也屁顛屁顛跟了上來,一邊跑一邊搖尾巴,看這副模樣彆提有多開心。
接連跑了三圈,歲歲實在是受不了了,乾脆就停下腳步雙手撐著膝蓋喘粗氣。
嗚嗚嗚,窩不跑了,窩跑不動了,泥似誰哇,幾l道不幾l道窩是誰!?[(()”
雙腿累到哪怕隻是簡單邁步都十分吃力,憤怒衝昏了歲歲的頭腦,甚至讓他短暫遺忘了恐懼。
再加上他們之間隔著的距離很遠,歲歲瞬間就覺得自己好像又可以了!
麵對歲歲的質問,那個中年男人朝著他走了過來,提著他後背處的衣服又把他給拎到了院子中央,讓他站在赫連承的身邊。
“紮馬步,動作標準點。”
中年男人的話不多,每一句都是命令。
歲歲小手已經開始叉腰,正打算像平常跟爹爹對著乾的時候那樣跟他吵起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男人手上拿著一根厚厚的戒尺。
許多不美好的回憶瞬間湧上心頭,想到自己當初無聊在學堂旁邊圍觀學生念書,那學生的手被戒尺抽出血的場景,歲歲身體突然抖了抖。
默默把叉腰的手給放了下來,自覺開始學著弟弟的樣子開始紮馬步。
本來腿就酸到不行,更彆提中年男人還要求他保持住紮馬步的姿勢要標準。
歲歲隻是稍微偷懶弓著身體,中年男人就握著戒尺幫他調整姿勢,成功把歲歲嚇得繃緊了身體,根本不敢亂動。
比起歲歲愁眉苦臉,赫連承的毅力顯然要比他優秀很多,紮馬步的時候一聲不吭,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很堅毅。
中年男人看了一會兒後,走到不遠處跟竹傾說話,歲歲確保他們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沒忍住開始跟弟弟聊天。
“弟弟哇。”
“嗯。”
畢竟在夫子的要求下做了這麼長時間,赫連承額頭也出了薄薄一層汗,回答歲歲的話十分簡短。
“咱,找反!”
被迫紮馬步的日子歲歲實在是不想繼續過下去了,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煎熬,兩條腿都控製不住微微發抖。
赫連承聽見歲歲的雄心壯誌,就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這是,會掉腦袋的事。”
雖然赫連承的年紀小,但興許是因為他這麼小的年紀就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的原因,所以導致他格外早熟,一板一眼的模樣看起來跟赫連君澤一模一樣。
赫連承的本意是提醒歲歲,陛下尚在,造反失敗那是會掉腦袋的事。
可這句話落入歲歲的耳朵裡,顯然他已經控製不住想歪了。
自動腦補了一下夫子用戒尺把自己腦袋打掉的場景,一個激靈紮馬步姿勢更加標準了些。
算了,為了自己的腦袋著想,暫時還是先不造反了吧。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那個中年男人才想到院子裡麵還有兩個小蘿卜頭。
中年男人走到石桌旁邊坐下,端起一盞茶喝了一口,仔細觀察著他們兩個人的動作。
歲歲咬牙堅持,實在是害怕這個夫子,就隻能想辦法自己在心中哄自己。
沒關係的,不就是紮馬步嗎!痛苦都隻是暫時的!
他好歹也是王府唯一的小柿子,身份非常尊貴,等到爹爹回來後,他一定要去爹爹的麵前告狀。
隻要撐到黃昏爹爹回府就好。
哄了自己好半天,歲歲才勉強把自己給哄好。
中年男人喝完了一盞茶後,才說今日的課程到此結束,轉身進了屋子裡。
歲歲直接就往旁邊弟弟身上一倒,赫連承下意識伸手扶住他,歲歲乾脆就賴在了他身上,委屈巴巴的說道:
“窩,站不起來了哇!!”
“嗚嗚,等爹爹回來,窩報仇,肯定要報仇!”
赫連承伸手輕輕扯了扯歲歲的衣袖,他依舊半眯起眼睛在那裡說夫子的壞話,直到餘光無意間瞥見那個中年男人站在窗口,正盯著他這個方向看。
歲歲身體瞬間僵住,下意識站直,小嘴叭叭。
“弟弟,泥腫麼能有介種想法!太過分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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