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低沉禍人,光是聽著就感覺自己的耳朵要不乾淨了,隻是這句睡吧是不是有點早。
現在才黃昏,不得去吃點?
她還沒吃飯呢!
周嫿抬頭,濕漉漉的眸子撞進男人古井一般的黑眸裡,
“那個,能不能給我口吃的?”
“童童沒給你拿進來?”
麵前的男人已經開始寬衣解帶,氣息噴撒在周嫿的頭頂,她白皙的小臉不爭氣的開始紅了,跟見麵大約三次的男人閃婚,她一定是瘋了。
周嫿盯著自己大紅色的小皮鞋,委屈地呢喃了一聲,
“不夠,隻有兩個米糕!”
“哦?”
男人寬衣解帶的手一頓,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停在腰帶扣的地方,光是看著就讓周嫿止不住的想入非非。
真不怪她,這場景未免太旖旎了點。
孤男寡女,新婚夜!
沒想法才是不正常。
“等著!”
交代完這句,房間裡又陷入了沉默。
再次等來來人,周嫿看見他手上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清湯麵,麵條上麵還擱了一個荷包蛋,
這是他給自己煮的?
心裡莫名對這個冷峻的男人多了幾分好感。
“你先吃,要是不過我再去給你煮,趁著吃東西的時候我給你交代幾件事。”
剛剛對劉晟升起的好感因為他公事公辦的語氣又被消耗一空,
周嫿端正地坐在床上,“你說!”
“先吃了再說!”
劉晟除了老媽以外,這還是第一次跟女人獨處一個房間,總是有種熱氣騰騰的感覺,他沒有坐在床上,而是拉開了四方桌前的凳子。
他們攏共加起來才見了三次,這次居然是夫妻了。
這轉變讓以兵貴神速在部隊出名的劉晟也是有種說不清的微妙。
坐下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等到那邊周嫿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在肚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
“第一,我十五歲入伍,服役13年,現在的工資是正營22級,每個月60塊錢,這是我的存款。”
說完將手裡的存折往周嫿的麵前一拍,
“第二,三天後我們就要出發隨軍,隨軍的日子艱苦,你拿這些錢可以去市區采購一些自己需要的物資帶過去,量力而行!”
周嫿有些茫然,這說話的語氣以後都這麼老乾部嗎?
劉晟怕小同誌不理解,想了一下,說道,“以我們能帶走為標準。暫時就這些,完畢!”
周嫿沒有矯情,接過那張被拍的邦邦響的存折,打開一看,完全是意外之喜。
上麵的數字已經高達兩千多塊。
對於現在這個年代可真是巨款了。
就說周家,一家有三個正式職工,周父周母的工資都是36塊左右,周衛紅少一點也有27塊錢,大嫂那裡不清楚,可就這樣一家子加起來肯定是要比劉晟的工資高。
可周家每天依然過得捉襟見肘。
按照他現在說的工資六十塊錢,那十三年就是9360塊。
但也不是現在就有正營級彆的工資,剛開始入伍隻有幾塊錢的。
說實話,作為後世一個兢兢業業的社畜對劉晟能攢下這麼多錢,周嫿是驚訝的。
她賣工作兩百塊,嫁妝一百六,還有票據若乾,若是再加上這個錢,還真是挺富有的了。
周家要的聘禮算高,當時看周嫿穿的衣服鞋子就知道這姑娘過得並不好,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吝嗇小氣,還給自己做了兩雙鞋墊,
當時劉晟就記下了。
對於婚禮習俗他不太懂,但是彩禮他是知道的,三轉一響他也知道,隻不過回來的著急,沒搞到。
可是能給的也全部都給了。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跟人確定了關係,那就得把自己交代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