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儀宮中,鄭太後從沈雲綰的手裡接過符紙,臉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好孩子,幸虧你機靈。”
“太後娘娘,為什麼?”沈雲綰心中有很多層疑惑。
就算陳貴妃再生下一個皇子,以他的年紀,根本不可能給蕭夜珩造成威脅,蕭君澤才是心頭大患!
鄭太後自然不會把陳貴妃肚子裡的那塊肉放在眼裡。她隻是用了一些手段,把太醫院的太醫們全部留在宮裡。
這些話就沒有必要告訴雲綰了。
鄭太後麵色一黯,說道:“這道符紙是無塵大師的遺物,先帝把它送給了我。”
沈雲綰驚訝地睜大眼:“那先皇知不知道……”
鄭太後笑而不語,但沈雲綰卻在她的笑容中品味出一絲蒼涼。
“雲綰,這座深宮看似金碧輝煌,實則是一道望不見底的深淵。你不害人,也會被人所害。哀家……也是身不由己。”
鄭太後抬起手,撫摸著沈雲綰的秀發,柔聲道:“哀家現在就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希望阿寶能夠順利登基,為此,哀家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沈雲綰被太後眼神中的決然震撼到了,她的心中閃過了一絲明悟,身體幾不可見地僵了僵。
抬眼時,已經恢複了明媚的笑容:“太後娘娘,你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沈雲綰話音方落,隻見錢有福捧著聖旨走進殿內。
“奴才參見太後娘娘,參見義安郡主。”
“平身。”
鄭太後臉上的溫情悉數褪去,被威嚴、冷漠的神情所取代。
錢有福的臉上堆起笑容,仿佛跟沈雲綰沒有半分芥蒂:“義安郡主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