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探入袖中,然而,那個本該藏著密旨的地方卻空無一物!
這怎麼可能?
盛飛羽麵色大變。
見狀,周春暉毫不客氣地嘲笑道:“盛飛羽,你竟敢假傳聖旨,你好大的膽子!”
“放屁!”
盛飛羽又急又怒,竟是直接飆出了粗口。
見狀,周春暉一臉不適地皺起眉,眼神裡含著濃濃的譏誚:“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啊,陛下賜你高官侯爵,也洗不掉你身上的痞氣,真是有辱斯文!”
周春暉的眼神像是在看糞土一樣,充滿了嫌棄。
盛飛羽額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知道周春暉是在激怒自己。
沒有了密旨,一旦自己氣憤之下動起手來,周圍環伺著的弓箭手隨時都可能把自己和手下們射出刺蝟!
盛飛羽還不至於種了這麼淺顯的“激將法”!
“我手裡有沒有密旨,隻要到了禦前,自然會真相大白!”盛飛羽一邊跟周春暉對峙,一邊苦苦思索著密旨是如何遺失的。
然而,苦思了半晌,盛飛羽仍是毫無頭緒。
在來謹王府之前,自己還特意檢查過,並且,覺不讓人靠近自己的三步之內。
難道……
盛飛羽眯起眼,想到那抹如蘭似麝的暗香,窈窕動人的倩影,還有那雙軟若無骨的柔荑……
不可能!
除非是頂尖高手,才能在不驚動自己的情況下從自己身上取走密旨,義安公主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
想到她上馬時迷人的身姿,盛飛羽瞳孔微縮,接著便搖了搖頭。
沈正青絕不可能讓女兒習武。就算義安公主馬術很好,頂多是一些花拳繡腿!
“盛大人,你也不用搬出陛下來嚇唬我。隻要你把密旨拿出來,我乖乖把脖子伸給你,任由你處置!”
周春暉的臉上露出陰陽怪氣的笑容。
聞言,盛飛羽收回思緒,眼底閃過一抹狠色。
為今之計,隻能先將密旨的下落放到一邊,拚上性命硬闖!周春暉的阻撓,早晚會是他的催命符!
盛飛羽咬緊牙,朝著跟隨自己的屬下們使了一道眼色。
盛飛羽禦下極嚴,能跟來這兒的,還真沒有怕死之人,全都幅度極小的點點頭,眼神中帶著視死如歸之意!
……
公主府內,沈雲綰坐在一張玫瑰椅上,麵前擺著茶香撲鼻的大紅袍,還有一盤形狀小巧、如桃花瓣一般晶瑩、剔透的桃花糕。
然而,沈雲綰麵前的茶盞直到盞裡的茶水冷掉,主人仍是動都未動。
紫竹小心翼翼地勸道:“公主,您早膳和午膳都沒有動筷子,還是吃塊桃花糕墊墊肚子,您要是餓壞了,王爺回來後該心疼了。”
沈雲綰根本感覺不到餓,她黛眉微顰,目光透著一絲凝重:“神武軍還沒有從謹王府撤走嗎?”
這都小半個時辰了,盧晗之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說明謹王府的形勢仍是異常嚴峻!
唯有如此,盧晗之才不敢有任何動作。
“公主,奴婢剛才從後門跑出去看了,神武軍還圍在謹王府外麵,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然,盧大人早就跟您示警了。”
紫竹就不相信了,一個小小的三品官員,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闖入堂堂皇子的院子!
盛飛羽難道不怕死嗎?!
然而,沈雲綰卻不像紫竹這樣樂觀!
“翠屏呢?她此刻出沒出宮?”
沈雲綰安排了公主府的下人在宮門外守候,一旦看到翠屏出宮,便快馬來報。
“公主,翠屏姑姑那裡還沒有半點消息。”
紫竹皺著眉說道。
若是按照以往,這一個多時辰都夠翠屏姑姑走上兩個來回了。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把翠屏姑姑絆住了?會不會是太後娘娘身體不適,留下了翠屏姑姑照顧?”
“紫竹,太後娘娘一向視蕭夜珩如性命。你說,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將翠屏絆住?”
沈雲綰下意識地咬了一下櫻唇,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來的危險。
能將翠屏絆住的,唯有當今陛下!
難道僅僅因為林文棟的死,陛下就決意要對親生兒子動手嗎?
可是蕭夜珩在世人眼中雙腿已廢,又能威脅到他什麼?
還是說……
陛下已經等不及,要為他的愛子騰位置,盛飛羽才會來勢洶湧,誓要從蕭夜珩身上撕下一大塊肉!
或者,乾脆要了蕭夜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