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是時候翻舊賬了(1 / 2)

陳貴妃在心裡將淮安大長公主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還得忍著心頭之火,來為侄兒求情。

“陛下,義安公主的話臣妾可不敢苟同。在您的治理下,大魏海清河晏,女子和男子一樣,可以上街,可以打馬球,除了不能入朝為官,哪裡就比男子差了?依臣妾看,義安公主明明是在危言聳聽,其心可誅!”

說到最後一句,陳貴妃的目光瞬間淩厲了起來。

她這些年居移氣養移體,可不是剛進宮的時候,畏畏縮縮放不開手腳。

此刻,她一張豔若桃李的臉蛋上柳眉倒豎,看著威風十足、聲勢懾人。

“哀家看你才是其心可誅!”

然而,陳貴妃在太後眼裡就是一個紙紮的老虎,沒有皇帝撐腰,陳氏什麼都不是。

“這世上,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雲綰又有哪句話說錯了?你若覺得名節不重要,從前有宮女多嘴多舌,私下議論晉陽性子孤僻,你讓太監扒了那幾個宮女的裙子,大庭廣眾下杖責三十,有幾個宮女當場斷了氣,命大的,抬回去的當晚就偷偷跳了井。”

太後直接把陳貴妃的老底給揭了。

她目光輕蔑地上下打量著陳貴妃,直到陳貴妃越來越心虛,太後冷冷一笑。

“陳氏,知道哀家最看不上你哪點嗎?就是你的兩麵三刀、口蜜腹劍!有惡心害人,卻沒有惡膽承認。明明壞事做儘還要裝得清白無辜!”

“哀家把話放在這兒,你這輩子都學不到雲綰的風骨。”太後毫不掩飾對沈雲綰的偏愛。

陳貴妃被太後好一頓教訓,漲紅著一張臉,滿心的屈辱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太後娘娘,臣妾在您眼中就這麼不堪嗎?”

陳貴妃瞬間淚落如雨,迷離的目光癡癡地望著皇帝,咬著唇,一副可憐至極的神態。

“陛下,您也是這樣看臣妾的嗎?”

太後最煩陳貴妃這副妖妖調調的模樣,冷哼了一聲:“皇帝,看看你寵出來的玩意兒。”

“母後,貴妃或許有失當之處,可您看在兒孫的份上,非得讓貴妃下不來台嗎?您羞辱的不僅是貴妃,還有晉陽和宸王,還有朕!”

皇帝對太後何嘗沒有不滿。

對比起來,儘管貴妃總是用柔弱來博取自己的憐惜,也好過母後的咄咄逼人。

“皇帝覺得哀家是在羞辱你?難道哀家說的實話就叫羞辱?”

太後覺得好笑,也當真笑了開來,並且還笑得前仰後合。

她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花:“要哀家說,從你將陳氏接進宮的那一日,日後會有的羞辱都是你自找的!”筷書閣

太後有些話早就是不吐不快了,今天索性跟皇帝論個明白。

“你以為你瞞得密不透風?那你也太小看你的母親了。若是哀家真若你所想,是個聾子傻子,那哀家早就被先帝一碗毒藥毒死了,今天坐在禦座上的人也不可能是你。”

“皇嫂……”

淮安大長公主臉色一白,不由失聲喊道。

“你怕什麼?先帝若是有本事,就從地下爬出來跟哀家一筆一筆把賬算清楚!”

鄭太後的聲音透著切膚之恨。

如果不是她當年理智尚存,恐怕會將先帝千刀萬剮,隻有這樣,才能還清鄭家的血債。

“皇嫂,我知道皇兄對不起你,可人死賬消,人不能總活在過去。”

淮安大長公主好言勸道。

她是真怕太後又像當年一樣發瘋。

當年若不是自己見機不對遠遠地躲開了,皇嫂恐怕會把自己和先帝一起殺了。

比起淮安大長公主的惶恐,陳貴妃和陳國公二人更是嚇得手腳冰涼。

特彆是陳國公,身上的冷汗都已經把衣衫從裡到外地浸透了。這些皇家秘辛是他能聽的嗎?

萬一哪天陛下計較起來,自己還能有性命在嗎?

陳國公心中懊悔無比,都是令昂這個逆子,他要把陳家害死了!

“母後,父皇已經仙逝多年,您何必提起來再讓自己傷心?”皇帝的神情複雜難辨。

他目光幽深,像是藏在深淵底下的寒潭。

當年若不是母後當機立斷,自己連太子之位都保不住,更不會有今日。

可是這樣的母後,也讓皇帝感到了一絲由衷的恐懼。

雖然隨著自己禦宇多年,這股恐懼已經徹底消失了,可是皇帝仍然會去想,假如有一日,自己也像父皇一樣跟母後反目,母後會不會也當機立斷,像除掉父皇一樣,除掉自己這個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