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大長公主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岔開了話題。
她有心向沈雲綰示好:“你可知,宮中的皇後娘娘一直想將侄女許配給謹王。”
怎麼淮安大長公主就是繞不過這個話題了。
沈雲綰知道上了歲數的婦人都喜歡“拉郎配”,沒想到大長公主也不能免俗。
沈雲綰知道時下的女兒家是不能談論婚事的,因此,自己隻要保持微笑就好了,隨淮安大長公主去說。
淮安大長公主也不需要沈雲綰接話,徑自道:“我倒忘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不好談論自己的婚事。雖然,本宮覺得這些都是陋習,婚姻大事關乎的可是自己的未來,豈能盲婚啞嫁、任人擺布。”
即使淮安大長公主句句發自肺腑,沈雲綰仍是不為所動。
真是個嘴緊的丫頭。
自己都動之以情了,她還能八風不動,這讓淮安大長公主生出了一絲欣賞。
她索性換了一個方式:“當年,鄭家是一等一的開明,由著兩個女兒自己挑選夫君。”
鄭家?
沈雲綰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難道大長公主說的鄭家是太後娘娘的娘家?
她不由抬起頭。
隻見淮安大長公主微微一笑:“當年,先皇的生母隻是一個美人,出身低微,在眾皇子中並不顯眼。是先皇想方設法地獲得了太後的芳心,才會被本宮的母後記在名下,這才有資格被立為太子,最後榮登大寶。”
“可以說,若無鄭家的鼎力支持,先皇這一輩子就隻能屈居人下。”
淮安大長公主提起舊事,頓時聯想到了自身,眉眼間浮上了一股諷刺:“前車之鑒就擺在這裡,本宮居然會相信了陳語堂的鬼話,將愛女下嫁,現在想想,當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