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便問到阮扶雲二人。
“你與沈姑娘熟識嗎?”魏殊問。
“隻見過幾麵,不太熟悉。”阮扶雲斂衽行禮,道,“魏大人,我猜想,凶手不太可能是來往的閨秀,應是金闕樓裡的仆役。”
“為什麼這麼說?”
“金闕樓位於玉麟街,周邊寒衣衛不少,又在白日裡,有身份的人即使互相有仇怨,也不可能在這裡動手,哪怕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自己的家人,據我所知,目前在金闕樓裡的姑娘,還沒有哪一位想要魚死網破。”
阮扶雲的話有理有據,魏殊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心中暗暗想著,薑瑜生這位未來的妻子,倒是頗有想法。
魏殊讚同地點點頭,但依然道:“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恰此時,在玉闕樓裡搜查的寒衣衛有人大喊一聲:“魏大人,找到凶器了!”
頓時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那名寒衣衛從盆栽擺件裡拿出一柄匕首,放在魏殊跟前,道:“大人請看。”
匕首沾了血跡,還有些許泥土,是被人藏在了盆栽裡麵,而那個位置是二樓上往三樓的樓梯轉彎處,是任何人都可以去到的地方。
魏殊看過匕首,心中有數,於是問:“有哪些人今日隻在一樓,還沒有去過二樓三樓?互相可以作證嗎?”
不是每一位姑娘都去了二三樓的雅間,有些人隻在一樓賞玩首飾,沒有機會去放凶器,可以暫時排除嫌疑。
韓舒嵐麵色不善,語氣也十分冰冷:“魏大人,我和許姑娘可以互相作證,沒有去過二三樓,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魏殊依舊搖頭。
隻是暫時排除嫌疑,但並不是完全清白。
寒衣衛又在金闕樓裡翻查許久,但沒有太多進展,這邊的盤問也陷入了瓶頸。
與沈月卿有仇怨的隻有韓許二人,可她們一直身處一樓,並沒有作案機會。
魏殊轉頭看向巧容,問:“你當時是為何離開沈姑娘?”
“是金闕樓的女侍從說有件首飾,婢子就下到一樓取了,回來就發現姑娘已經遇害了。”巧容抹了抹眼淚,指向一人,“就是她。”
那侍從慌忙跪下,道:“婢子與沈姑娘無冤無仇,怎麼可能謀害沈姑娘!”
“你叫什麼名字?”魏殊打量著她。
“素蟬。”
“當時為何要讓巧容離開?”
素蟬雖慌亂,卻條理清晰,道:“大人並非金闕樓常客,您有所不知,來往的姑娘們去二三樓雅間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她們有想看的首飾,也會自己派人去一樓取,我隻是照常向沈姑娘推薦首飾,對其餘姑娘也是這樣啊。”
魏殊看了阮扶雲一眼,阮扶雲點點頭。
素蟬所言的確不錯。
魏殊不免又犯了難,時間拖得太久,姑娘們肯定有怨言,但若是放任她們離去,沈家那邊也難以交代。
更何況,他不想讓這件事成為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