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裡加急的信,必是了不得的大事。
皇帝不由心頭一怒,親自撕開信口。
心中報,嶺南有匪寇作亂,盤踞於靈渠附近的山中,控扼湘江、漓江水道,往來過路具要留下錢財。遇上年輕貌美的女子,還要擄去做壓寨夫人。
這次,更是截殺了朝廷運糧的隊伍!
運糧的官兵隻剩一人逃出!
“豈——”皇帝大怒,胸口瞬間如大石壓頂,他扶著胸緩緩倒下去。
“陛下——”
聞皎離他最近,緊緊拽住皇帝的手臂,身體卻止不住地被他帶倒。
好在內侍們接的及時,二人才沒摔倒。
“竟敢傷我健兒!朕不誅之,難消心頭之恨!”
扶著皇帝,聞皎瞥見那信的內容。
嶺南偏遠,又多越人,一向不服從朝廷差遣。
可也多毒蛇蟲蟻,人丁不興,應當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截殺朝廷運糧隊。
“傳晉王。”
平安提醒道:“陛下,您忘了,晉王已經上交兵權了。”
皇帝這才想起此事,“呼——傳兵部、戶部尚書及侍郎還有太子、晉王、楚王入宮議事。”
聞皎見無自己的事,知趣的告退。
“你不用走,草擬一份檄文發出,咳咳——”
皇帝捂著胸口艱難地咳嗽,平安憂心忡忡,“陛下,您保重龍體。”
“死不了。”
沒過多久,人便到齊了。
與趙鐸同來的,還有護國公主趙錚。
皇帝本就不好的臉色更沉了分,訓斥晉王道:”胡鬨!你帶你妹妹來做什麼!”
趙鐸早習慣[[了他的斥責,“父皇恕罪。”
“父皇,不怪二哥,是我非要來的。”趙錚並不懼怕他的怒火,反倒請命:“求父皇以兒臣為主帥,前往平定匪寇!”
“咳——女兒家舞刀弄槍,成何體統!”
當著朝臣的麵,皇帝更不可能答應她這樣的要求,緩和了語氣哄她道:“嶺南多瘴毒,你是女兒家,又是朕的公主,要你去打仗,豈不是告訴百姓大梁無人邪?”
“不過幾座山頭的匪寇,何須二哥和我大梁猛將動手!女兒雖為公主,可也曾上過戰場,殺過敵,為何不能領兵打仗?”
“此事無須再議。”
事態緊急,皇帝無心再與趙錚打嘴仗,吩咐內侍將趙錚逐出去。
公主離開後,殿中霎時沒有了聲音。
香爐中的煙氣冉冉上升,繞著房梁彌散開來。
趙鐸沒有請命要去平叛,皇帝雖有心想讓他去,卻也忌憚他重掌兵權,隻得握著佛珠思忖再思忖。
楚王沒打過幾回正兒八經的仗,上次對陣韓兆相輸的委實難看。
他也不想讓楚王去。
裴照如今是兵部尚書,若再有軍功加身,武將中便無人能出其右。軍國大權,放在外姓人手中總叫人不甚如意。
“卿等有何想法,一並說來聽聽。”
“父皇,兒臣願領兵平叛——”
楚王還是那副魯莽樣,趙鐸嘴角浮起笑意,轉瞬便將那抹弧度壓下。
“父皇,兒臣請戰。“太子忽然出聲,“兒臣也從曾領過兵,如今二弟有解甲之意,兒臣作為大哥不忍他再為過操勞,此次剿匪,便讓兒臣代勞吧!”
太子似是於大局著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皇帝微不可見地蹙眉。
太子啊,太心急。
二郎才交出兵權多久,他就想吃下去。
“晉王,你可有提議?”
“大哥既想去,不如讓大哥與四弟同往。”
皇帝冷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