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家徒四壁(2 / 2)

另外有半缸玉米,一缸高粱米,一缸鹹菜,一大袋子乾菜,緊著肚子吃夠一家四口吃半年的。

不過杜家大郎快回來了,他的飯量估計比李寡婦大,想吃飽還得再想想辦法。

院子東南角有一棵大梨樹,樹下是一方菜地,靠邊的一溜韭菜根和一溜大蔥已經抽芽,其他菜還沒種上。

牆角的雞圈隻剩下兩隻老母雞,一天能下兩個蛋,一般不吃,攢夠十個拿到鎮上去換錢。

沒有單獨的廚房,院子南牆下有一個灶台,共有兩個灶口兩口大鐵鍋,做飯時需要從庫房取廚具出來。

秋華年又從自己那屋的櫃子最裡麵找到錢匣子,這是李寡婦臨死前交給原主的,是杜家所有的家底,這些年下來,李寡婦早就把原主看做了最信任的人。

打開木工不錯的錢匣子,裡麵裝著這間草房的房契,六畝地的地契,其中兩畝水地,四畝旱地,還有二兩銀子,一對銀鐲子,八十六枚銅板。

在杜家村所在的區域,三文錢可以買一顆雞蛋,八文錢可以買一斤白米,豬肉一斤要三十五文。

按購買力換算成現代貨幣,一文錢約等於五毛錢,一兩銀子是五百塊,也就是說,杜家全部存款為一千零四十三塊錢。

如果說這是一個人攢的私房錢,那還說得過去,如果說這是一個四口之家全部的家底,那隻有一個字——窮,還是窮。

沒辦法,杜寶言死後杜家就沒進賬過什麼大錢,每年留下口糧後賣地裡糧食換的錢,轉手就換成了布料和食鹽、豆油等必需品。

之前給李寡婦看病買藥花了二兩銀子,辦喪禮又花了二兩,剩下的就隻有這麼多。

這還是杜寶言在世時給夫妻兩人提前打好了棺材,不用現買,才剩下了點銀子。

秋華年歎了口氣,心想上輩子是農村扶貧攻堅的模範代表,這輩子繼續乾老本行,倒也不是不行。

他沒動銀子,把銅板取出來裝進九九做的繡著粗糙的花的荷包裡。

實在是家裡太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好的點子也得有啟動資金才行。

秋華年把東西收拾好後,九九和春生也回來了,小炕開始發熱,秋華年招呼他們坐在炕上分糖吃,兩個小孩嘴裡懂事說著不要,眼睛卻亮晶晶地盯著糖塊,看得秋華年心都軟了。

“你們還小,糖吃多了對牙齒不好,以後所有糖都放在桌上的籃子裡,你們一天取一顆,互相監督不許多吃,好不好?”

春生和九九對視一眼,“可是華哥哥,每天一顆的話,糖很快就會吃完的。”

那個送信的人和杜家大郎有點交情,回鄉探親時順路過來帶信,車馬勞急沒準備什麼禮品,不知從哪摸了一小袋花生糖出來,給孩子們甜嘴。

一袋糖隻有二十幾顆,之前已經吃掉了一些,一天一顆的話不到十天就吃完了。

“哥哥和你們保證,等你們吃完了這些,籃子裡還會有新的糖吃。”

秋華年給兩個小豆丁一人手裡塞了一顆糖,一不留神,九九在他麵前也放了一個,“華哥哥也吃。”春生跟著點頭。

看著兩個孩子清瘦明亮的臉頰,秋華年心頭一軟,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秋華年在現代什麼東西沒吃過,本來不打算和小孩搶為數不多的糖吃,然而九九和春生打定了主意,如果秋華年不吃他們也不吃,秋華年隻能無奈地拆開糖紙把微黃色的花生糖塞進嘴裡。

花生糖是脆硬的口感,裡麵的花生炒過,帶著一股焦香,味道確實不錯,對鄉下孩子們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才有的美味,九九和春生都一小口一小口抿著,舍不得幾下吃完。

糖、糖……

秋華年眼睛一亮,從記憶裡找到一個最適合現在的情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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