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挑剔(2 / 2)

有些人天生閒不下來,但他可以從忙碌奮鬥中獲取滿足與力量。

這天,秋華年幾人正在一家風評不錯的樂館二樓聽清樂,突然聽到樓背後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葉桃紅想起身自己去看,又坐下,“冰草你下去問一問,小心一些。”

冰草應聲下

去,她是邊關長大的貧家女子,骨架大身體好,性子一點也不扭捏。

秋華年則來到窗邊往下看,挑起了眉毛。

“華哥兒怎麼了?”

“嬸子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有些眼熟。”

葉桃紅過來往下一看,也皺起了眉毛。

“誰呀?誰呀?”孟圓菱問。

“瞧著像是……趙氏的兒媳婦李故兒。”

孟圓菱記起來這麼個人,李故兒是杜雲鏡的表妹。杜雲鏡府城院試之時,與其行苟且之事被當場抓住,在學政賜婚下,迎娶了李故兒。

後來杜雲鏡一家被趕出杜家村,李故兒自然也跟著走了。

孟圓菱清楚這個,是因為他之前差一點和杜雲鏡定親,被杜雲鏡下過麵子,所以對這家多關注了些。

樓下的李故兒穿著有些妖豔的綢緞衣服,正在和其他幾個差不多打扮的女子爭吵。

冰草下去問了問,很快回來。

“掌櫃的說那是附近楚館的姑娘,出來買胭脂水粉,不知怎麼的吵起來了,他已經叫人驅趕了。”

秋華年幾人麵麵相覷。

葉桃紅喃喃道,“她不是已經嫁給杜雲鏡了嗎?杜雲鏡再怎麼說,也是個秀才,這怎麼能、怎麼能出來乾這檔子營生?”

一個曾經認識的良家女子成為了妓I女,對幾人的衝擊委實是大了些。

秋華年想起來,十六說過,李故兒手裡有窯子裡常見的粗糙春I藥和迷I藥。當初算計杜雲鏡一家用的就是它們,還曾試圖給三歲的柚哥兒下藥。

恐怕李故兒早就和這個行業的人有牽扯了。

隻是不知她是自己主動離開的,還是被杜雲鏡趕出來的。

秋華年大致說了說李故兒用藥的事情,同時提醒大家要小心這些神出鬼沒的臟東西。

許久之後,葉桃紅歎了口氣。

“這可真是有因有果,報應不爽啊。”

幾人失去了繼續遊玩的興致,待了一會兒就回家了,正巧吳深也回來了。

秋華年瞧他衣服有些臟,下擺還破了個口子,叫金婆子收拾了幫忙補一補。

吳深去屋裡換了衣服,簡單洗了洗手臉,滿臉鬱悶。

“吳小將軍今日遇到什麼事了嗎?”

“彆

提了,可真倒黴,不過也算做了件好事。”

金婆子端來茶水,吳深喝了口壓下火氣。

“華哥兒說襄平府城西南沿著愛河走一裡多地,有個有許多民間藝人撂地擺攤的地方,我見完同僚閒著沒事,正好在附近,就過去瞧了瞧。”

那地方是閔樂逸推薦的,秋華年自己沒去過。

“你去瞧賣藝的,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我習武多年,眼睛比較機敏,發現幾個賣藝的走手不對,想抓住他們逼問。”

“結果不知哪兒來一個小子,聽見賣藝的哭喊,以為我在仗勢欺人,突然從後麵給了我一下子,把我弄倒在了地上。”

吳深覺得丟人,他一個正兒八經的武官居然被一個無名小卒放倒了。

雖然那個小子是乘人不備,而且確實有些力氣,他也很快就爬了起來,沒真的受傷,但還是太丟人了。

秋華年瞧吳深的樣子,知道沒真出什麼事。

“然後呢?”

“然後我隻能解釋,證明我不是無故發難的。還好我從那幾個藝人的箱籠裡找到一個昏迷的姑娘,不然八個嘴都說不清。”

吳深運氣,“那小子知道自己冤枉了人,道了歉後,丟下點銀子賠禮,直接跑了。”

“我要扣著賊人等官府的人過來,沒法去追他。”

“還說我不像好人,明明他才打扮得鬼鬼祟祟,下次再讓我看見他——”吳深憤憤不平地比了個手刀。

秋華年忍笑,“那人也是打抱不平,已經知錯道歉了,跑了想必是不好意思,小將軍大人有大量彆計較了。”

“不過小將軍來襄平府祝壽,又破獲了個拐子案,都能叫拐子克星了。”

吳深抱著胳膊,哼了一聲,“不計較也可以,但至少得抓住他,給我念一百遍的吳深將軍英明神武!”

吳深發完牢騷後提醒,“我押送賊人時和提刑按察使司的人聊了聊,他們說最近襄平府一帶拐子猖狂,而且專挑那些家境不錯、知書達理的小姐們下手,九九要小心些。”

秋華年心中一凜,認真記下。

在現代被人販子拐走的孩子都很難找到,更彆說古代了。

尊貴如康貴妃,找自己在鄉間時被拐走的弟弟也找了許多年,如果不

是機緣巧合,根本不可能有線索。

無論是尋常人家的,還是達官貴族家的,一旦被拐子得手,都極有可能與家人此生不複相見。

秋華年嚴肅叮囑,“九九以後外出身邊除了珊瑚,還要跟上金三,能坐馬車就坐馬車,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春生也一樣。”

兩個孩子知道這事不是鬨著玩的,紛紛認真點頭。

“提刑按察使司可有眉目?”

提刑按察使司相當於現代的警務廳,在府一級設立,負責治安管理和案件偵破。

“說是抓住了點小辮子,線索指向了府城裡的幾家青樓楚館,這是慣愛藏汙納垢的地方,不過離破獲還需要些時日。”

隔日到了遼州都指揮使的生辰正日,吳深前往祝賀,秋華年給他把蠔油、花露、純露各拿了兩瓶,添在了賀禮單子上。

這獨一份的賀禮讓吳深出儘了風頭,那些其他人費儘心思尋來的奇珍異寶,都被比了下去。

遼州都指揮使也覺得有麵子,喝醉了酒,當場大笑著誇吳深“虎父無犬子”,還和被革職流放遠在南邊的吳定山大將軍隔空稱兄道弟起來,惹得眾人冷汗漣漣。

與此同時,秋華年一家和吳深關係匪淺之事也被眾人所熟知。

反正在接了元化帝的那道旨意,查抄了欽差趙田宇府後,杜雲瑟早就被有心人徹底劃入了太子陣營,再爆出和太子表弟交好也沒什麼。

秋華年聽蘇信白說,二皇子如今被《算學淺要·方程》整得煩躁無比,連帶著對他這個寫書的“太子的走狗”也頗有微詞。

不過二皇子在遼州的勢力被拔了個大半,現在還被元化帝盯在眼皮子底下,天天按時按點研究“算學”,不敢做什麼報複舉動。

秋華年聽過後記了一下,知道短期內不會有事,便丟開了。

一直惦記著也沒辦法,這是皇帝的安排,他根本無權反對。古代皇權大過天,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就是這麼無奈。

躲是躲不過的,隻能小心謹慎,處處權衡,見縫插針地給自己和家人爭取更多好處。

相聚時難彆亦難,壽宴之後,吳深和葉桃紅母女要啟程回靖山衛了。

秋華年給他們裝了許多特產,所有人一起一路送到城門外,雲成和孟圓菱坐不下,另雇了一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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