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華年挑眉,“怎麼?這個醋你都吃?”
杜雲瑟頓了頓,“沒有。”
秋華年笑了,“那我就讓人照著樣子抓緊多做一些,在秋記六陳賣,多少能賺一筆。”
杜雲瑟淺淺嗯了一聲。
秋華年大膽地挑著他的下巴,端詳一番。
“怎麼總感覺好像能聞到股變態的酸味兒?”
“……”
秋華年在杜雲瑟臉上飛快親了一口。
“開玩笑的,有些東西,我也隻想給你。”
“在感情上,我可是很自私的。”
杜雲瑟忍耐不住,伸手將他抱在懷裡,用深吻回應。
一吻結束,他微微喘息著,在秋華年耳邊低語。
“你已經夠無私了。就在我身上,多自私一些吧。”
……
轉眼到了八月,負責遼州鄉試的一正一副兩位主考官已經到達襄平府。
正副主考官與遼州學政、貢院官員一起組成監考機構,又分為內簾官與外簾官,內簾官負責批閱試卷,外簾官負責監察舞弊。
八月初六這日,所有考官一起抵達貢院,稱為入闈,兩位主考官主持了上馬宴。
上馬宴後,內簾官便進入了單獨的院子,大門封鎖,不許任何人進出聯絡,直到批閱完所有試卷,桂榜張貼之後,他們才能出來。
這是為了防止有人串通閱卷之人,營私舞弊,破壞鄉試的公平性。
八月九日,鄉試第一場正式開始。
杜雲瑟提前幾日便回到家中居住,正式考試這天,金三趕著馬車,把他與秋華年一起送到貢院外。
天還未全亮,貢院附近的街道已是車水馬龍,到處都是送學子考試的馬車,幸好他們出發的早,否則
恐怕要堵在路上。
秋華年把大籃子遞給杜雲瑟。
“兩張狐皮都在裡麵,還有三日的吃食,都是我精挑細選過好吃且味道不重的,號房裡有炭火,你熱一熱再吃。”
杜雲瑟下了馬車,對秋華年點頭,接過籃子轉身去排隊入場。
秋華年看著他挺拔如鬆的背影一步步前行,貢院官員們早就知道他的名號,沒有過多為難,照流程檢查過籃子和穿戴後,便放他進場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杜雲瑟的身影,秋華年才坐回馬車座位上,靠著車廂舒了口氣。
金三在旁邊湊趣,“咱們公子可是公認的文曲星下凡,鄉君就備好賞等著報喜的人吧。”
秋華年笑了笑,想的卻是杜雲瑟要在那狹窄潮濕的號房裡待足足三日,做八道大題,寫將近兩千字不容出錯的錦繡文章。
這還隻是第一場,中間隻出來休息一夜,便又要考第二場、第三場。
古代的科舉不僅考文采,對身體的要求其實也不低。
身體真的差的,根本撐不過這密集的三場九日考試。
第一場考試主考四書五經,一共三道四書題,四道經義題,外加一首五言八韻詩。
這場考的是學子們的基礎功夫,在古代無論做什麼學問,四書五經都是必不可少的正統。
杜雲瑟在裡麵考試,秋華年在外麵也睡不安穩,不隻是他,九九、春生、孟圓菱和雲成也都十分緊張,隻有奶霜仍無憂無慮地玩著自己的毛線球。
三日之後的下午,秋華年就坐著馬車去貢院門口等人了,傍晚時分,貢院大門打開,學子們陸續湧出,秋華年一眼就看見了杜雲瑟。
在一眾或欣喜或懊惱的人群裡,波瀾不驚如閒庭信步的他無比矚目。
杜雲瑟上了馬車,秋華年立即遞給他準備好的熱甜羹。
杜雲瑟喝了幾口,靠在秋華年身上閉目養神。
秋華年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體溫正常。
“怎麼樣?”
“一切如常。”
秋華年放心了,“你快眯一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第一場結束後的第二日,也就是八月十二日早上,參加鄉試的學子們不容多休息,再次來到貢院參加第二場。
有了第一
場的經驗,秋華年依舊早早送杜雲瑟到貢院外。
第二場考試固定要寫詔、判、表、誥各一道,換算到現代也就是應用文寫作。
詔是皇帝頒發的命令文書;判是官員對案件下達的裁決文書;表是陳述重大事件的正式文書;誥是帝王任命或封贈的文書。
在古代做官一定要握得住筆杆子,隻會四書五經不會寫應用文是做不好官的,而第二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