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誌剛拿過來打開一看“哎喲,原來你就是我們縣的那個縣狀元?這可是我們縣的榮耀,你放心,我去跟你家裡人說,做做他們的思想工作,哪有不讓人讀書的。”
“沒用的,”鳳酒抹了一把眼淚。
“我爸說要把我嫁人,人都給我找好了,我,我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隨意將自己的袖子擼起來,擼到一半又慌張地放下去。
一直偷偷關注著她的楊濤卻清楚地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傷痕。
“梁隊,她好像被打了。”
鳳酒下意識地抱緊手臂,慌亂地搖頭,“我,我沒有被打。”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鳳酒被一個女警察帶到了一間空房子裡,過了十多分鐘後才出來。
女警察手裡抱著相機,看著梁誌剛義憤填膺地道“梁隊,那家人簡直不是人,鳳酒全身上下被打得沒有一處是好的。”
梁誌剛看著相機裡的照片,拍的都是能看的部位,但也清晰的能看到身上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非常恐怖。
楊濤隻瞟了一眼就移開視線,隻是看著鳳酒的眼光卻更加心疼。
誰能想到這身衣服底下的身體竟然全身布滿傷痕。
接收到他的視線,鳳酒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此時她已經沒再哭了,隻是眼睛紅腫,看上去更加可憐。
梁誌剛抬了一把椅子坐在鳳酒對麵“他們經常打你嗎?”
“嗯,從小就打。”
“你想怎麼辦?”
梁誌剛下意識地覺得,鳳酒既然來報警,並不是單純地想要他們去勸解。
鳳酒聽到他這麼問,慢慢抬起頭來,手指緊緊地抓著書包帶,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根據《刑法》第257條,以暴力乾涉他人婚姻自由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根據《刑法》第二百六十條規定,虐待家庭成員,情節惡劣的,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
“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
鳳酒一口氣把話說完,靜靜地看著梁誌剛。
她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這人應該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周圍的幾個警察倒抽了一口氣。
這……這是要送她爸去坐牢?
鳳酒一看梁誌剛沒動靜,決定再加一把火。
她捂著臉痛哭起來“我,我也不想的,爸爸不讓我去讀書,還要把我嫁人,關鍵那人還是個傻子,我,我聽說對方同意給十萬塊錢的彩禮,嗚嗚,這,這是把我賣了啊……”
十萬?
一眾警察驚了。
我滴個乖乖。
他們這小縣城結婚彩禮最多也不過就是一萬六或者兩萬六的。
還沒聽說過一口氣給十萬的,這可不就是賣女兒嗎?
楊濤最先沉不住氣“梁隊,我這就帶人去把那家人抓起來。”
“回來。”
梁誌剛瞪了他一眼“添什麼亂?一邊兒呆著去。”
鳳酒低著頭摳著書包帶,肩膀一抽一抽的,她不知道梁誌剛會不會幫她,不行她就隻能去市裡告了。
雖然她有的是辦法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但她不想讓這個世界的這雙手再沾滿鮮血。
她不僅是縣狀元,還是市狀元,省狀元。
到時候找個記者炒點熱度,應該能行吧?
重生過來沒多長時間,鳳酒似乎已經逐漸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