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躲都沒躲的急就被一個人撞個正著。
幸虧他身手敏捷,在對方撞到自己的一瞬間,身體一側保住了手裡的水桶。
白峰穩住身形後,首先看看自己手裡的水桶。
還好,水桶啥事兒沒有,裡麵的東西也肯定不會有事兒,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眼瞎呀!”
讓白峰鬱悶的是,那個撞了他的人自己眼睛不好使反而還說彆人眼瞎,什麼玩意兒!
擱到兩年前,他不但會一個大耳刮讓對方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保證還會問候他家長輩的所有女性。
但此時,他什麼也沒說,趕緊躲到一邊。
這些人明顯是在追那個臉上有血的人,呼啦啦地就衝過去了。
但是最後一個人在從白峰麵前掠過後,竟然來了一個緊急刹車,這還不算,對方還一個倒車倒退回到了白峰的麵前。
“白二癩!張平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你還真回來了。”
癩子在本地和痞子混子流氓是相同的意思,這不代表白峰長得癩。
“劉癩子!聽你這語氣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來?”
“這可不對,我可是希望你早點回來,咱們以前可是有很多事情還沒了結呢!你不回來我們找誰去?”
“劉誌!做人要像長頸鹿那樣有點高度,老盯著過去不覺得很沒意思嗎,說不定就會掉到糞坑裡。”
“你這意思就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是不是這意思?”
“人要向前看,隻有前方才有鮮花和美酒。”
“握草!這監獄蹲的彆的沒看見你有啥變化,這吹牛的本事倒是見長,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表弟的腿白被你打斷了?到現在他還有些跛腳,能不能找到對象都不好說,這事兒能過去嗎?”
白峰就是因為打斷了劉誌表弟鄭雲慶的腿才被判的刑。
“劉誌!這件事情當初是因為什麼發生的,我想你比誰都清楚,我已經為這件事兒得到應有的懲罰了,我問心無愧,至於你怎麼想那是你的事情。”
“這事兒以後咱們再慢慢算。”
白峰沒時間在這裡和對方扯淡,他急著回去乾活兒呢。
對於張平和劉誌他沒什麼好計較的,這兩個貨在今年十月份就進去了,張平出來的時候直接坐輪椅了,而劉誌壓根就沒出來。
他怎麼可能有興趣和一個死人一個殘廢計較,讓他們囂張幾天又何妨。
白峰回到拖拉機站,把買的東西捆綁好。
“用不用我過去幫個忙什麼的?”
“你要是實在閒著沒事兒過去幫忙也行,但有事兒就算了。”
“我在這裡沒事兒也有事兒,我老子那是千方百計給你找點活兒乾,就怕你閒著。”
“拉倒吧!來回十好幾裡地,也不算近,你就不稀去吧。”
白峰沒有讓趙海去六仗溝幫忙,來回十三四裡地。
白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六仗溝,他到家門口的時候,才八點鐘。
三個苫匠和葉濤張洪廣的乾活速度還是值得欽佩的,他們已經房頂的舊瓦全部扒了下來,正在上粑泥。
屋頂漏雨原本的粑泥都有了窟窿,還得再上一遍黏泥,一個起沾瓦的作用,一個起保暖的作用。
葉濤和張洪廣在和泥。
屋頂拆下來的好瓦整齊地碼成一垛,留待以後乾點什麼,而碎瓦就用單輪車推到了大街上填進了水溝裡。
韓美玲正在收拾昨天白峰留下的那幾條黃花魚,還有就是打了一盆土豆。
這是家裡唯一能拿出來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