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書記說了,砍樹可以,但是得收拾乾淨。
那意思就是說不能留下痕跡。
樹林裡這麼多樹,如果不留下痕跡,少幾棵樹根本看不出來。
這好辦,把樹根摳了,把樹枝子能截的截掉拉回去當燒柴。
樹葉子什麼的四周一扔吧,過幾天就腐爛了。
白峰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把樹根摳出來,把樹枝子都截好,樹的小枝東西南北都揚了。
這才扛著樹根回了家。
看看天還沒黑,就把葉濤家的兩輪車借來了,拉到石坑下。
上山用繩子把那根大梁拖下來。
幸虧這是下山坡,否則這根大梁還真不好擺弄。
把大梁裝上車,還有那些樹枝子都拉回了家。
大梁肯定是不能放明麵放著,這個得藏起來或者埋起來。
趁著天黑,白峰就把這根大梁埋在屋子北邊院牆外的地裡。
放土裡嘔一嘔也好,等嘔一段時間再挖出來,混合到柴禾堆裡就不顯眼了。
今天先砍這一棵吧,以後瞅功夫就上山砍一棵回來,慢慢就攢夠了。
他家住在最北頭,這就是上山弄點什麼東西的優勢,不易被人發現。
“明天跟我上街怎麼樣?”
白峰送推車的時候問葉濤。
“去乾啥?”
“我明天去買角鐵焊貨架子和櫃台,那玩意沉,我自己怕弄不回來。”
從廢品公司到客運站的距離也不短,八三年縣城也沒有倒騎驢那樣的三輪車。
角鐵那玩意兒又非常的壓秤,要把買好的角鐵運到客運站,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擔心自己弄不到客運站。
“明天好像沒啥事兒,我跟你去,隻是咱倆能行嗎?實在不行把廣子也叫著。”
白峰想想:“也好!人多力量大!我去找他。”
白峰很快又聯係了張洪廣。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到道邊等車,六點二十左右,班車開了過來。
三人上了班車。
車上的人並不多,有不少空位置。
葉濤和張洪廣跑後麵去占座位了,白峰則坐在機關蓋上,掏錢買了車票,然後就和司機拉近乎。
“師傅!下午返鄉也是您跑嗎?”
司機四十來歲的樣子,一看就是老司機。
“這個星期這條線都是我們跑。”
“師傅!要是裝些貨物回來,車要收多少錢?”
“你要裝什麼貨吧?”
“我想買一些角鐵回來,大概二三百斤吧。”
“這個的起兩張車票錢。”
才兩張車票呀,才兩塊來錢,完全沒問題。
白峰從兜裡掏出兩盒荷花煙扔在司機前麵的風擋玻璃前。
他留的八盒荷花煙送出去一多半了。
“師傅!商量點事兒。”
兩盒荷花煙雖然才七毛錢,但也比司機師傅抽得兩毛五的長慶高級多了。
司機看看那兩盒煙:“啥事兒?”
“我是想在廢品公司去買這些角鐵,但沒有個運輸工具,這些角鐵弄到客運站上車也不容易,您下午發車後能不能把車往廢品公司門口拐一下,幫我們把貨裝上車。”
“就這點事兒呀?”
“對對!再沒彆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