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酒在農村酒蒙子群體裡,可是很重要的組成部分,一直存在到零零年前後。
大約在零五年之後,散酒才開始退隱江湖。
散酒最大的價值就是便宜,而且都是六十度,喝著有勁兒趕摟。
如果需要,還有六十五度,甚至剛下流的流酒,七十度。
不像瓶酒,三十來度四十來度。
說句不好聽的話,那是人喝的嗎?
但是酒裡兌水幾乎是個公開的秘密,幾乎沒有賣酒的商店不往酒裡兌水的。
“你這兩樣酒都多少錢?”
“這個是七毛,這個是六毛。”
“這六毛的就行,給三叔裝一斤。”
“裝不了!”
“為啥?”
“你都不拿瓶子來,我用啥給你裝?要不您裝肚子裡回家再吐出來。”
“小王八蛋犢子,淨出餿招!你家連個空瓶子都沒有?”
“有!但我兒子接過尿,不過我兒子的尿是童子尿,有治病功效,要不您將就...”
“滾!我回家自己找個瓶子。”
侯長喜回家自己找了個酒瓶子來裝了一斤六毛錢的散酒。
“你這酒要是老能保持這個純度,以後我就喝它了。”
“三叔您放心,我的酒我可以保證我拿來什麼樣,賣的時候就是什麼樣,中間不會起一點變化。”
意思就是,絕對不會往酒裡兌水。
往酒裡兌水其實你能額外兌出多少錢?
你總不能一缸酒裡兌半缸水吧?
那樣的酒誰喝?
兌一斤水五毛六毛了,白峰到哪裡還不閉著眼睛劃拉幾塊回來。
不值得,時間長了還砸自己的招牌。
白峰絕對不會去乾那樣的傻事兒。
“這才像個開店的樣子。”
侯長喜很滿意地拎著酒瓶子回家給白峰做長椅子去了。
櫃台裡商品的標簽貼完,白峰帶著濤子和廣子到徐秀那裡,把他焊的鐵柵欄門拿回來。
徐秀也被他找來了,他還是大隊的電工,接個燈什麼的離不了他。
白峰還要接個燈。
不是他不會接,電這玩意兒還是經過電工的手最好,出了什麼事兒不用擔責。
回到小店,用螺栓把鐵柵欄門固定在門垛子上提前預留的螺杆上。
然後試驗開關門,挺好!
這道鐵柵欄門其實沒太大的用處,隻是起了一個能阻擋人硬闖進來的作用,為屋子裡的人爭取防衛的時間。
如果晚上有人來搶劫,等他們想辦法把這道柵欄門弄開,白峰在屋裡肯定就做好了準備。
他能用幾十種辦法讓入侵者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這就行了。
徐秀在他的小店裡轉了一圈。
“你這小店,怎麼感覺比大隊供銷社的貨都全。”
“怎麼可能,供銷社可是有生產資料五金布匹什麼的,我怎麼可能比人家貨全。”
“咱不講你不經營的項目,你經營的方麵比供銷社貨全多了,你這是進了多少錢的貨?”
“三千塊錢,反正我拿了三千塊錢出去,回來就剩了幾塊錢。”
進貨可沒花上三千塊錢,他買布還花了四百多。
“供銷社肯定乾不過你。”徐秀下了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