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乾啥?”
“在咱們這個地方,其實要走的路真不多,第一,自己家有船的話,當船主上海打魚;自己家沒船的話跟彆人的船上海打魚,以今年的行情,一年能掙個幾百塊錢回來。”
“我家船是沒有,上彆人家船我又不想去,不願意受人管。”
“種地委實看不到什麼前途,這條咱們忽略,剩下的就是做買賣了,我可以很自信地告訴你,將來做買賣會成為一個主流。”
“做買賣我倒是不反對,但是做什麼買賣?”
“買賣遍地都是呀?如果你一天想掙個三塊四塊的,還不想太複雜,去咱們縣冷飲廠馱雪糕冰棍到集市上賣,一支雪糕冰棍可以掙二到三分錢,冷飲廠還有白搭的,一百支雪糕白搭十支,你馱一百支雪糕就可以賺到三塊五六毛錢,若是馱一百五十支就能賺五塊錢。”
“到縣冷飲廠去馱雪糕?這太遠了,來回一百四十裡,這根本跑不起。”
“好!到冷飲廠遠,那麼你像張永剛和王黨那樣下屯子或者趕集市賣魚賣海貨總可以吧?一天利潤在十塊錢左右,咱們就在海邊,拿海貨得天獨厚還能拿到最優惠價,周圍這些集市也不算太遠,最遠的三十裡,七十裡你跑不起,三十裡你也跑不起?”
張洪廣撓頭:“你說我騎個自行車,身上腥了吧唧的,這好看嗎?”
“好看?年畫好看,能當錢花嗎?你有錢花,你就是長得像豬八戒,人們也能從你臉上看出花來,你窮得叮當響,就是長得再精神,人家也瞧不起,現在可不是越窮越光榮的年代。”
“再沒有彆的買賣?”
“再就像炮仗和牙鎖那樣去賣褲子,他們現在一天利潤在十五塊錢左右。”
張洪廣陷入沉思,在快到家時才說道:“我覺得還是賣魚比較適合,起碼海貨咱們還熟悉。”
“彆瞧不起這些小買賣,所有的買賣都是由小到大,不可能一口吃個胖子,回家弄兩個柳條扁筐綁自行車後貨架子兩邊,你就去趕集市,至於海鮮,你有什麼就抓什麼,咱們海邊人不吃的一些海貨,遠離海邊的人可不會管那一套,便宜就能賣出去。”
“我明天就開始去趕集。”
回到小店的時候,這天也就晌了。
小店裡有幾個六仗溝的上歲數在閒坐,一人二兩燒酒就在那裡乾拉。
喝酒乾拉是最傷身的,哪怕弄兩粒花生米就著損壞都會大大降低。
白峰從櫃台裡拿出幾包花生米一人發了一包。
都是村裡的長輩,兩毛錢可以打掂他們高高興興。
當然這隻是偶爾的行為。
“今天海邊來那些車是乾啥的?我還以為又有表彰大會呢!”一個侯姓老者說道。
“不知道呀!下來不少人,在海邊比比劃劃的,誰知道他們是乾啥的。”
他們的談話引起了白峰的注意。
“三爺!四大!今天上午咱們海邊來車了?”
“來了一個車隊,光小轎車就五六輛,還有一輛中型客車,好像不光在咱們海邊停留,後來還往東台和小嶺那邊去了。”
“車上的人都什麼樣?”
“車上的人什麼樣?和咱們一樣呀!不過都穿著西服。”
“沒聽到他們說什麼?”
“沒聽到,不讓靠近。”
白峰皺起眉頭,陷入沉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