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雪糕的,過來!”白峰一副財大氣粗的架勢。
跑到雪糕自行車前去買?那多沒麵子。
賣雪糕的趕緊把自行車推了過來。
“來兩支...五支奶油雪糕。”
伸手掏出一大把錢,從裡麵抽出一張五毛的給了賣雪糕的。
賣雪糕的臉上樂開了花,從木製雪糕箱子裡拿出五支奶油雪糕。
“我一下買五支奶油雪糕,你怎麼也得搭兩支小豆冰棍吧?”
“我們這也不容易,這都是本錢來的。”
“你拉倒吧,雪糕廠都是有搭的,小豆雪糕一百支最少也搭你十支,我又沒讓你給奶油的,你給我兩支小豆的,留給我兩個孩子吃。”
賣雪糕的猶豫了一下,又拿出兩支小豆雪糕。
白峰開始分雪糕,自己兩個孩子分完,把一支雪糕遞到嚴紅萱女兒麵前。
“爸好不好?叫爸我就給你雪糕吃。”
“你說啥?”嚴紅萱開始瞪眼,她可是小辣椒,哪會吃這樣的虧。
“說啥咋地?你個當媽的連支雪糕都不舍得給孩子買,你還算個合格的媽嗎?我有你這樣的老婆真是一天打八遍!瞪啥眼?你這樣的媽還要它乾啥!給你一支,堵住你的鳥嘴,以後再彆說話了。”
“我才不稀得要!”
“彆拉硬了,要不要?連支雪糕都不敢要?這可不是你大辣椒的風格!真不要!真不要我還省了,上趕著不是買賣。”
嚴紅萱對象是個教師,一個月三十來塊錢,她不知道在什麼單位工作,一個月也是三十多塊錢。
在八十年代初期,她們家已經算是高收入家庭了,但平時過日子也是精打細算,怎麼可能花像買雪糕這樣沒有價值的預算。
看白峰真要把雪糕收回去,嚴紅萱還是伸手接過了雪糕。
“你女兒模樣長得挺清秀的,一點也不像你,要不咱們定個娃娃親怎麼樣?你女兒將來給我兒子當媳婦。”
“你想得美,我女兒可是吃商品糧的,你兒子將來不過是個農民。”
“吃商品糧算啥呀?等你女兒長大了,你會驚訝地發現,商品糧啥用沒有。”
“我聽你胡扯!”
“你不信?你不信的事情多了,慢慢你就知道了。”
“白峰!咱彆扯沒用的了,說說你這幾年都乾啥了?我從嫁到清河鎮,很少回來,對你的消息不了解。”
“你問我這幾年都乾啥了?那乾的事兒可多了,打架鬥毆,揍彆人也挨彆人揍,把人打壞了蹲了兩年監獄...”
“啊!你還蹲了兩年監獄?”
“彆用那種崇拜的眼神看我,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你這貨越來越油腔滑調了。”
“現在呢?”
“在家開店!我在我們村子道邊開了個小店,如果經過六仗溝進去坐坐,高低我也給你整碗白開水。”
嚴紅萱對著白峰翻白眼。
“開店?也就是當個體戶唄!不過挺適合你乾的。”
“聽你這口氣,挺瞧不起個體戶的。”
“哪有的事兒,勞動者都是平等的,你開那小店一天能有多少營業額?”
“二三百塊錢吧。”
“二三百塊錢能有多少利潤?”
“小店的利潤基本都是死的,百分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