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裝完了,白峰啟動拖拉機走出磚廠。
在經過林粉坊村頭的時候,道路上的一道溝攔住了拖拉機的去路。
這道溝一尺多深,一尺多寬,顯然是才挖的。
他們來的時候還沒有。
道兩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手拿鐵鍬,一個拿著個洋鎬。
這兩個人白峰並不陌生,張家五虎中的老大和老二,還有兩個老娘們。
“張大虎!張二虎!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們挖個水溝,這不馬上就到連雨時了嗎,挖個水溝好放水。”
道邊這一排房子就是張家哥們的房子,這地方白峰來過,自然有印象。
人家在家門口挖排水溝,很合理的理由,但是...
“你們眼睛近視嗎?如果近視就去配副花鏡戴上,這是大道,你們在大道上挖什麼水溝?這大道是你們家的嗎?”
“彆管是不是我們家的,年年我們的水道溝都是這麼挖的。”
“你怎麼挖水道溝我管不著,但是現在我的車過不去,你得給我填個道出來,讓我把車過去,我車過完了,你就是把整條大道挖了都不關我的事情。”
“想過去也容易,拿錢!”
“拿錢?拿什麼錢?”
“過路錢!”
“哦!我明白了,不過你們這話說的不對,場麵弄的也不正規,你們哥倆站到大道中間,把你們手裡的鐵鍬洋鎬拿得有氣勢點,你們應該這樣喊,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牙關半個說不字,一鍬一個管殺不管埋,這樣就像那麼回事兒了。”
“彆和我們貧嘴抹舌的,我們不是土匪。”
“嗬嗬!其實你們的行為和土匪也差不多,這叫攔路搶劫!我給你們個贖罪的機會,把溝填上讓我過去。”
“少了五十想都彆想。”
“你們張家五虎這是和我杠上了是不?我有錢是不假,但肯定不會給你們,助長你們敲詐勒索的氣焰,你們不填是不?”
“不填!”
“很好!有能耐就彆填。”
白峰回頭就拿板子鬆了氣刹車的管子,把拖車摘了下來。
“你們兩個在車上看著我的磚,彆讓他們偷家去,我開車頭去公社一趟。”
“你去公社乾啥?”葉濤問。
“我去派出所報案,這都出來攔路搶劫的了,派出所不該來管一管嗎?”
擱到兩三年前,他早揮鐵鍬拍過去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但現在,他可不會再熱血上頭,咱現在是合法農民,犯不著去惹是生非。
不是還有公安嗎!能讓公安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自己解決?
白峰跳上車頭。
“張大虎!張二虎!千萬彆把路填上,等我把公安領來,讓你們去嘗嘗窩頭就菜湯是什麼滋味,還治不了你們了。”
調轉車頭就往林粉坊村後走。
村後有一條通向半拉山的土路,白峰就準備沿著這條路去半拉山。
白峰開著拖拉機消失在林粉坊村後一片樹林後麵。
張大虎和張二虎一看白峰開著車頭走了,有些六神無主,騎虎難下。
剛才他們跑到磚廠去要了五百磚回來壘豬圈,正好看到白峰的拖拉機開到磚廠來拉磚。
這兩個貨回來後,就琢磨要調理調理白峰。
其它三虎出去乾營生去了,都不在家,隻能他倆謀劃了。
他們哥們兩三次栽在這小子手裡,他們的聲望在嘎甸子已經下降了不少。
沒看到今天去要磚,磚廠都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