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親自指揮封車,在前護欄處留了坐人的地方。
車鬥底下是大小大小錨等鐵件,上麵則是漁網。
漁網上鋪些紙殼子啥的,人就坐在漁網上,還不墩屁股,像坐沙發一樣。
車封完後,白峰看看自己的粗馬表,十點三十五。
“李會計!接下來咱們是不是得吃點啥?”
“吃點啥?”
“當然是吃飯店了,賣點心蹲路邊墊吧墊吧那樣丟人的事兒,我覺得一定不會發生在李會計您身上。”
“嘿嘿!我還真那麼想的!”
“啊!李會計!想想可以,但若是真這麼乾,我就把你扔道邊,讓你走著回去。”
“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會坐客車一樣。”
這老賊還真能對付。
不過李會計也就是這麼說說,並沒有付諸行動。
其實他嘴也饞!
那個時候,誰嘴不饞?
能逮著吃公家的機會誰不吃?
嘴饞腚受苦...不對!這話不是這麼說的,是嘴饞下飯館,這才是正宗的說法。
水產公司商店門外就有個紅衛飯店。
從飯店名字來看,這飯店有曆史了,應該改名字了。
飯店的名字有曆史,裡麵的布局也給人一種曆史的厚重感。
凹凸不平的紅磚地麵因為歲月的侵蝕,已經變成了黑磚地麵。
幾乎所有飯店裡都一個模樣的木頭大圓桌,同樣也看不到原本的顏色了。
桌麵上沉澱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油垢,顯得油漬麻花的。
斑駁的牆壁上竟然還有標語。
另一麵則的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一下子就把人帶回到那個熱火朝天的年代。
大堂有七八張木頭圓桌,已經有人圍桌而坐了。
白峰挑了一張靠窗顯得還算乾淨的桌子,伸出手指在桌子上抹了一下,他的手指像被附上魔法一樣就變了顏色。
“你們先坐著,我去要個抹布抹抹桌麵。”
白峰去管服務員要抹布,人家沒鳥他,隻好到自己拖拉機上拿了一塊乾淨的抹布把桌子抹了一邊。
抹完這塊乾淨的抹布就變成了黑色,被他直接扔到了窗外。
有桌子了,接著就是點菜。
白峰侯長水和李會計到牆上掛的小黑板前點菜。
至於服務員拿著菜單和筆本等著你點菜的待遇就彆指望了,你得自己去點菜,先交錢然後自己往回端。
白峰點了一個這裡都會做的京醬肉絲,紅燒肉。
侯長水點了一個糖醋排骨,青椒炒肉。
下麵有請李會計,人家是付賬的,自然要他多點。
辣豆腐,豆腐皮,炒豆芽...
這都什麼玩意兒?
最可氣,最讓白峰無語的是李會計竟然還點了一盤毛蜆子。
白峰就用白眼鏡翻了半天李會計。
“李會計!咱們就從海邊來的,那海貨你還沒吃夠呀?你跑這裡也點一盤蜆子,你到底行不行呀?”
“那吃啥?”
“吃啥!吃肉唄,海鮮一樣不要,一水的上肉,出門不吃肉,以後誰還跟你混!”